第三十二章 戒严（1/2）
沈苍再来见顾玉的时候已经是陆霜的模样了。顾玉晓得，人已经出城了。
顾玉默声说了句：“只希望他能拦得住凤栖。”
此时顾玉已不如昨晚那般能出的来声了。沈苍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外面有人唱喝声：“中书令甄大人到。”
顾玉心想，这人来的倒挺快。他原本想着，恐怕还要等个两天才能见到这人。
还没见着人，就听见外面凤昭语带怒火：“甄大人这是何意？”
沈苍语带嘲讽得说了句：“只怕这人要打起来了。”
顾玉听他这么说，不由看了看沈苍，可也也没看出什么来。
甄荀也算是破门而入了。哐当声，那单薄的木门就这么被掀开了。他气势汹汹进来，却见顾玉端坐在头，神平静。若不是那苍白病容，只怕他以为这人还是以往那个西平王。
“王爷。”他倒也算恭敬，还叫了声。倒是旁凤昭喜怒形于，实在是差这甄荀太多。
“不敢当。”顾玉默声说了句，见甄荀没反应。这才意识到，这人低着头，哪里看得到自己的唇语。他转而同沈苍说道：“你就同他说，我口不能言，若是他能读得懂唇语，便看着我，若是读不懂，便去寻笔墨纸砚来，我好写了给他看。”
沈苍点了点头，将这番话复述与甄荀。
甄荀早有耳闻这段西山病入膏肓，却没听说过他口不能言这事。当下惊的抬起了头，看着顾玉。他这惊也不过是在面上闪而过，随即如常。
“下官还是看着王爷说话吧。”
这人还真是谨慎，笔墨都不给留。
顾玉笑着说：“我可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你来找我，要同我说些什么么？”
他这话，噎了甄荀个半死，惹得旁边沈苍不由嗤嗤笑了出来。
甄荀这第回合就失了面子。顾玉看他也不见恼，心里不由赞叹。当年那个见到自己而退三舍的甄府小公子，早已不见了。
甄荀心中有些恼火。他向自持自律，且少有失的时候，可却几次三番被段西山撩拨到。他如今官至中书令，与丞相不相上下。谁还敢轻看了他。偏巧这人，不管自己往日那惊慌失措的待选侍读，还是如今官职品的中书令，他待自己，从来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看透切的神。
“王爷说的是，倒是下官多有唐突。下官此次前来，是奉昭来迎王爷平安回京的。”
顾玉看了他眼，又看了凤昭眼，心里不由替凤昭觉得可惜。也不知凤昭看出来没有，惠帝对他全不如之前所说那般信任。
“我身子不利，只怕时半会走不了，不过甄大人在琼州多待几日，待我斜过劲儿了，咱们在走？”
顾玉虽然不出声，可那说话神将他这王爷身份体现的是淋漓尽致。他原本就病着，又没得劲儿撑着坐起来，松松垮垮斜靠在头，倒是派风王爷做派。
甄荀此时倒是缓过劲来了，竟是大胆的往顾玉身前靠近了几步。
“王爷说的是。只是，王爷的安危亦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只怕王爷待在琼州这几日，下官就要封城了。”
顾玉嘴角弯，眼带嘲讽说道：“我以为甄大人已经封城了呢。”
沈苍站立侧终于忍不住扑哧声笑了出来。
“我说这位真大人还是假大人的，我家王爷睡不够的时候脾气就差的很，您可多见谅啊。”
甄荀脸上闪过瞬的尴尬，却收拾的极为迅速，快到顾玉以为他不曾觉得羞辱。可他也知道，沈苍太过暴露，甄荀只怕是注意上这人了。
“还不知王爷身边这位是？”
果不然，顾玉心里冷笑声。
甄荀等了半晌，却不见顾玉答话，不由再看向顾玉。倒是旁边的沈苍发话：“我家王爷的意是，他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顾玉闭上了眼，不再看见甄荀，也不愿再看到凤昭这般狈在侧的模样。他这般做便是默然拒绝再聊下去。甄荀未见过这样的顾玉，而凤昭也未从顾玉这里遭过这样的待。他人再是不甘，此刻也只能退下。
他人走后，顾玉才睁开了眼，眉头紧皱。他料到甄荀会封城，却真没想到这么快。当时他说那句，也不过是试探，竟还真让他猜了个准儿。
“这甄荀还真是卖命的很，那惠帝许了他什么好了。”沈苍嘟囔了句。
顾玉却未答话，只是心里不由琢磨起来。古人常说：官拜公朝，谢恩私门，吾所不敢也。可段瑾却是敢的很，不但敢，还将这招用的是淋漓尽致。他甄荀是什么身份，又是从如何低微之时步步有段瑾提携至此。个中书令，堪比丞相。他年纪尚轻，就已经位极人臣，又是段瑾提携。他不卖命谁卖命？这几个跟着段瑾的人里头，恐怕还就是甄荀是最忠心的。他日若有亡易主的天，只怕甄荀能随着段瑾去了。
如今他手握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密卫，段瑾心里自然顾忌。可段瑾派谁来，都不会放心。密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正统。若段西山是正统，那他段瑾又算什么？之前打的清君侧，又清了谁的侧？所以说甄荀便是不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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