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京城故旧（1/2）
这事还真让段西山说准了。还未出宫入府，段瑾便招他上殿觐见了。
这排场大的很，临上殿前的三天里，竟是劳动尚衣监的掌印太监为段西山亲自量体裁衣。段西山心中不由冷笑。这是提前要他命还是怎么着。那掌印太监掌皇帝所用冠冕袍服的，如今却来给他个区区王爷做衣裳。只怕这太监心里委屈呢吧。
尚衣监呈上来的朝服颜与段西山以往所穿极为不同。当年段西山，恨不得将染料穿在身上，如今却是身缁，袖口衣摆压着银丝云纹，端庄华贵。段西山衣领紧束，褪去了往日的浮夸，看上去竟是有些不可侵犯。
看着这样的段西山，凤栖突然句话也说不上来。这人合该活得尊贵无比。
段西山回身看向凤栖，脸询问。凤栖却如被人点穴般，动也不能动弹。段西山眉头微蹙，以为他哪里着装的不得体，便上下打量了自己番。黑衫，缁外袍，黑皂靴，没哪儿不合适。
“怎么？”段西山出声问。
凤栖却不知该如何说。难道要说他只是看呆了他竟失了言语么？他只得摇了摇头说了句：“你在朝堂之上，切莫如此看别人，不然别人也只会像我般不会说话了。”
段西山只当他又在胡闹，便没放在心上。出了凤鸣宫，也不用人领，自信步朝中正殿而去。
“西平王到”里头大太监胡林那公鸭嗓子声唱喝，外头段西山便抬脚跨过门槛，施施然进了大殿。
当年那位置上做的还是段琮，每每见着自己便是紧皱眉头。如今这位看着怎么也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两班朝臣，有小班都还是原班人马，只是那构成核心小朝廷的人却早已不是当的人了。其实仔细想想，当年段琮竟是连个心腹都没培养的下。靠的全是薛家的势力，谁成想薛家最后竟然给反了呢。
段西山看见礼部尚书陈塘脸倨傲，看向自己不过轻蔑瞥。段西山心中好笑，有这样的爹，也难怪那陈妃子承父习：做事沉不住气，喜怒哀乐全然写在脸上，乃做臣子之大忌。
瞧着原本户部薛辛那个位置如今站的竟是沈韶，段西山倒是有些吃惊。沈韶他倒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几次交谈却也知晓这人自有文人身傲骨在。只是不知道文人傲骨能让他在这朝堂之上挺直脊梁多久。
段西山见沈韶看了自己眼，又飞快看向凤昭。段西山了嘴角，至少这人在自己这里，就过不了官场的关。而凤昭那里，更是不用说。脸煞白望向自己，副言又止的样子。段西山突然有些瞧不上凤昭这等行事做派。做事瞻前顾后，总想保全所有人，却所有人都保不住。怪不得为惠帝鞠躬尽瘁，到头来却只落得个史台。
离大殿最近的两，便是丞相与中书令。楚臻同甄荀，皆是年轻有为，又极有心计。什么人做什么事，这样的人，合该在这个位置上替人谋划。看来段瑾别的本事没大有，这笼络人才的本事却是等的。
这会子的脚程，段西山便将朝堂上的人打量了个遍。走到殿前，双手甩袖，袖风噗噗作响。段西山恭恭敬敬同段瑾行了个大礼——三跪九叩，竟是带着声响的。
朝堂之上，谁人不吃惊。这原本都死了的西平王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还同以往样，目无切。他自顾行他的礼，也不在意别人眼光。却不知自己行事举止，全然落在有心人眼里。
段瑾看着段西山跪倒在阶下，俯首称臣，心中有些异样。段西山如今气质早与以往大相径庭。段瑾只觉他意气闲雅，芳兰竟体【注】。那缁外袍将段西山原本就苍白的肤衬的更加白皙，若是看的仔细，竟是能看得到青血管。
“平身。”段瑾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心中不由恍惚，只但愿没人能察觉出来。
倒是段西山大大方方起身，又大大方方走向丞相那说道：“楚相，不知可否匀地儿与我站站？”
楚臻没想到段西山竟走到自己跟前同自己说了这么句话。他未能言语，只是木然挪出地方给段西山。他犹记得最后眼看到段西山时，段西山还是那狈的宫女扮相。脸上全是坚定与决绝赴死的神。在最后刻，他也还是保全了凤昭。如今再见，竟有丝回首便是百年身的错觉。西平王还是那个西平王，却也不再是那个西平王了。从进店殿到如今，他只不过是轻轻瞥了眼凤昭，便再无动作。那瞥，楚臻看的清楚，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如同凤昭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般，他西平王全然不放在眼里心上。
楚臻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凤昭何其有幸能得西平王青睐，只是活该他将这份青睐做粪土，如今后悔只怕为时已晚。想到这儿，楚臻却也不由怔住。他又幸灾乐祸些什么？他同西平王更是连交集都没得。大火之前那短短句话，也不过如同遗言般说与他听。那日，若不是上他，也会是别的什么人。他与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楚相别来无恙啊。”
没成想，这西平王竟是在这朝堂之上拉起家常来了。楚臻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也说了句别来无恙。说罢又觉得不对，这西平王看就是身体抱恙，浑身干瘦，哪里来的别来无恙。
那边中书令甄荀同凤昭齐齐看过来，段西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