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坚而不催（1/2）
段西山的神，凤栖没有漏看眼。那面不改，阴晴不定的面皮子，当真是连变都不变下。许是涂了胭脂水粉吧，竟是连看不出那脸变与未变都看不出半分来。凤栖不由心里叹句，好城府。只是，不知为何，心里那瞬的心疼，却是怎么也忽略不掉。
相较于段西山的平淡，凤昭脸却苍白如纸。他心里的确这般想过段西山，但却从未说出来过，只不过是因着他与段西山的交，才让他觉得段西山是个让人心疼的少年。可这次段西山回来，却变了许多，变的他也摸不清他的脾了。遂是那句话，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说了出来。可他大约没想到，事就是这么巧，巧到他刚说完这话，段西山就出现了。
“王爷，许久不见您来刑部，倒是想念的很呐。”凤栖倒是机灵，上前步挡去凤昭的惊慌失措，赶紧说了这么句话。他花言巧语惯了，说起来也就顺嘴很多。只是听的人不是总都买他这账的。
段西山看了凤栖眼，什么都没说，径直来到凤昭面前，才施施然开口：“凤大人，你是吏部案主审，这是陛下钦点的，本王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若是按着本王的理解，除了你与史台，本王也是要参审此案的吧。”
凤昭不知他此话何意，只是躬身回话：“是。”
段西山冷笑声，将手上东西轻轻抛，砸在凤昭身上说道：“若不是本王眼瞎，就是本王不识字，想来，还要请凤大人多多解释番才是。”
原本还想科打诨调笑番的凤栖在看到这模样的段西山后，竟然住了嘴，愣在那里了。他原以为凤昭方才那番话定是伤着段西山了，不过现在看，倒也未必。
凤昭捡起地上那册本，页页翻看，越看，脸越苍白。
段西山定定看着他说道：“怎么？想来凤大人是明白其中原委了。那好，本王就洗耳恭听了。”
凤昭紧紧捏住册本，强自镇定说道：“臣与楚大人调查此事也是心急，做事上也确有不妥，还望王爷见谅。可也请王爷明鉴，臣所作所为皆是按着大祁律法来，觉悟半点徇私舞弊。”
原来这册本就是凤昭与楚臻私下里去查账查出的记录。凤昭纳闷段西山如何能得到这些东西，心里惊慌之余，更坚定他与楚臻所想，这驸马徐敩定是被人陷害。先不说此次案子牵扯甚广要慎重为之，就单说这徐敩，他们人与他相交甚浅，实在算不得有什么交，可却深知徐敩为人，遂是这般下力。当也并不是刻意隐瞒段西山这，只是想着，他原本为人散漫，定是不甚在意此事，却不曾想，竟如此上心。
“陛下能将本王派来刑部，自然由陛下的意，你若是胆敢自作主张，不与本王报备便去做些这等的小动作来，凤昭，只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段西山这话说的着实很，也将立场表了个请。凤昭就是再糊涂木讷，此时也明白段西山所指何意。
凤昭撩起下摆，双膝跪地，俯身在地，恭恭敬敬的说了声：“臣定不敢再有所欺瞒。”
段西山就这般看着他，无悲无喜。若不是凤栖随意瞥看到广袖下紧握着的双拳，只怕他真以为这段西山是石头做的心，冰雪做的身呢。
段西山看了眼凤昭，转身便离开了。凤栖瞧着那背影，怎么都觉得颇有些狈孤寂。遂是他前脚走，后脚就跟上了。而地上还跪着的自己的哥哥，呵，那就随他得意好了。
段西山走来，都在想凤昭那句话。他从未想过，这个从小就能明白自己的人，如今竟然这般说自己。也不是，只是他未能想到，自己在他眼里竟是竟是如此不堪。今日这下，只怕，他在这京城，再无什么朋友了吧。想到这儿，他自己笑了下，脚下便打了个趔趄。
凤栖就这么跟着，瞧着他又是步行来此，身边跟着的青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可再怎么小心，那身影还是趔趄了下。凤栖心里揪，颇有些埋怨那青竹着实的不会照顾人。接着便见着段西山打发了青竹，自己朝着糊涂巷去了。他脚下也不敢停留，直直跟着，那条巷子他可悉。那日他易容成书生，结果落魄至此的时候，可多亏了段西山接济。
还是那家馄饨铺子，还是那话多且热心的大娘，还有静默吃着馄饨的少年。此时的段西山卸去了身防备，带着妆容，坐在此，显得如此格格不入。那大娘看着段西山，神忐忑，小心翼翼。
这样的段西山，只怕没几个人会喜欢吧。
想到这儿，凤栖径直走到那铺子跟前，捡了段西山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
“这位大娘，来碗热腾腾的馄饨。”
“好咧。”
段西山听了这声，猛然扭头看去，眼睛瞪的圆圆的，半晌都说不出句话来。凤栖瞧见他那模样，觉得实在是可爱。
“可是没想到是我？”
此时段西山不知为何，淡淡笑了声：“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凤栖自己也没想到，段西山竟能待他如此和颜悦。
“天冷，吃了这碗热馄饨正好暖暖身。”
“是啊。”段西山依旧淡然答话，可凤栖就是觉得，他待自己的度暖了许多。
“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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