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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凶残廷杖(1/2)

大周朝的板子,又称廷杖,打起来都是有讲究的,分别有“打”、“着实打”和“用心打”。

“打“,就是打在皮肉上,一棍子下去皮开肉绽,但不伤及筋骨,养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着实打”,就是打在骨头上,几棍子下去人必定残废;

“用心打”,则是死杖,被打之人往往连伤痕都不大明显,而内脏俱碎,必死无疑;

从咸福宫到午门,这一路上张公公就在和柏奕介绍这几种说法的分别。

“就别觉得委屈了,娘娘肯打你,便是看得起你,栽培你。旁的人谁不盼着被我们娘娘多瞧一眼,你呀,有福气!”

柏奕气得说不出话。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和屈贵妃牵扯着,他才不会费心尽力地把药拦下来,结果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但不论如何,最近一定要想办法去见一面柏灵,把这件事当面告诉她。

这宫里的药物滥用简直触目惊心!

和来时一样,他还是被侍卫们提着肩,架去了午门之外——那里是皇宫的最外围,在那里打人,那些鬼哭狼嚎便不会脏了里头贵人们的耳朵。

在那里打人,打死了的,也可直接丢给家人收尸。

快到行刑之地,柏奕便看见靠在墙边的一排排木杖——每一根都足有两米高。

有的是细木圆棍,上下都一般粗;

有的上半部分也是圆棍子,方便打手抓握,下半部分是扁木板;

另外一些,下部则是方方正正的棱棍;

大约是各有用途……

柏奕原先的怒气走到这时已经消了大半,望着这些木杖也忍不住寒毛倒竖起来。这里紧贴宫墙,荫凉无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臭气。

“先等等吧,我看前头好像还有人,咱们别去凑那个热闹。”张公公回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

押解柏奕的人便停了下来。

正此时,两个提着铁桶的侍卫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柏奕看着他们提着桶走向不远处,“唰——”地一声把水冲向一块低矮的石台。

水流冲刷着,等汇集到地面上时,已经是一片殷红。

纵使前世已经看惯了生死,在看到这一幕时,柏奕依然觉得心跳猛然加速。

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贵妃娘娘到底是因为什么寻的短见,你再说一次?”

柏奕循声而望,这才发现在宫墙的另一端,大太监袁振负手而立。

在他前面,趴着一众身着官服的朝臣,没有二十几个,也有十来个。

而袁振的脚边,正伏着一个年轻的官员。

“娘娘才诞龙嗣,便……行怨望之事,可见,她人情轻薄,无享……后位之德行。”

那官员说着,抬头去看袁振。他嘴角带血,额上青筋暴起,两眼布满血丝,脸色涨得通红,只怕是在被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用过刑了。

“尔等阉孽竟……如此猖狂,实乃,我大周之不幸……”

袁振听了,脸上竟浮起了笑意。

他缓缓地俯身,在这年轻官员的耳边轻声道,“尊夫人上个月才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该是回家和你的老父老母,一起喝满月酒的日子了。李大人,您说您,何苦呢?”

那年轻官员呼吸一滞,便淌下两行浊泪。

“我是……大周的史官。”他慢慢垂下了头,“我只会写……我看到、听到过的事。”

袁振的目光忽然有些惆怅,他站起身,对身后的行刑侍卫轻声道,“一共八十道板子,给我用、心、打。”

第一杖下去之后,那位官员的眼睛便没有再闭拢过。

粗壮的棱木杖没有停,仍是一下一下地打在骨肉上,是沉闷而短促的声音。

没有哭号,没有呐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声、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杖击。

八十道板子,在柏奕眼中,如同打了百年。

“好了。”袁振忽然厉声道,几个侍卫随即停手——此时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下,“拖下去吧。”

两人上前,各拖着那官员的一只袖子往外走去。暗青色的袍子经过的地方,都印着一条长长的血带。

“你们听着,”袁振对着后面跪着的朝臣开了口,“仰赖皇上如天之德,今日留尔等一条性命,各自的折子,都各自拿回去重写,明日上朝时再递上来。”

一旁的宫人躬身上前,将满满一摞的奏折丢在了地上。

“走~”袁振一声令下,便带着人折返而归。经过柏奕身边时,袁振一眼都没有看他,但柏奕已经闻到他带来的那阵浅浅腥风。

人都散了,柏奕脱去了上衣,趴在洗好的矮石板上,那棍子一道一道地砸下来,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混乱的血痕,每一记打下来都带起一阵凶辣的刺烫,而后的剧烈疼痛则迅速蔓延到整块后背。

但他一声也没有喊。

二十棍很快打完,柏奕很快起身下地,重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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