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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双生(1/2)

“其中一人立刻背过身去,也不知做了什么,孩子的呜咽很快就止了下去。”孙北吉轻声道,他看向张守中,“我当时……表情大概就和你现在差不多。”

“这些人,这些人难道是……”

“不知道。”孙北吉低声道,“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那方才那首诗……”

“是那位带着病容的青年,临雪吟诵的。”孙北吉低声道,“那晚的情景,我至今忘却不了……守中知不知道‘书白’是谁的名字?”

张守中点了点头。

“我后来也多有怀疑,因为害怕,那天天一亮,我就去查了前一晚户部召集进宫的人员名单……当然,是不可能有所获的。”孙北吉轻声道,“我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个月,每天都在担心有官差忽然到家里来,问我那天晚上的情形。”

“但是没有,对吗?”张守中问道。

“嗯,”孙北吉垂眸说道,他的脸上表情平静,“没有。”

“那天晚上,阁老见到的,带着病容的青年……”张守中的声音压得很低,“是否……就是建熙年间住在沁园的——”

孙北吉点了点头。

“宋氏父子倒台以后,圣上予我首辅大臣之职,我也因此可以授命出入卷籍司。”孙北吉低声道,“在先前查阅天下藩王何人可作王储备选的时候,我也顺势去看了看沁园先太子的那一支……”

“衡原君,就生于建熙十七年的秋天。”孙北吉轻声道。

张守中听得冷汗涔涔。

孙北吉又道,“当时皇上下令,可留这孩子一条性命,但不得起名,不得造册……但卷籍中载,先太子仍旧私下为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只是从不当着外人的面喊,得知此事的宫人也将这件事报给了皇上,但皇上也没有追究。”

“……我也听过一些风声,”张守中抬袖擦了擦额头,“只是,不像阁老说得这么细。”

“‘千里长路待君行’,”孙北吉低声道,“想来,那天夜里被送出宫的孩子,该是被连夜送往异乡了,从此隐姓埋名,安稳度日,这皇家的种种纷争,大抵也不用理会。”

“那现在还在沁园的这位衡原君……”

“我有时也会想,他是谁呢。”孙北吉低声道,“也许谁也不是吧。”

“这些话,阁老与皇上说过吗?”

“我谁也没有说过。”孙北吉低声道,他抬起头望向张守中,“毕竟过去的那个见安阁,在升明元年的时候,就已经倒了。”

张守中眉头紧皱。

“要说么?”孙北吉望着桌上被污水沾染的不完整供词,“即便现在说了,当初那个被去了千里之外的孩子,又还能找得到么。”

“也许线索在那位百花涯的兰芷君身上。”张守中低声道,“我们就这样直接放柏灵回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孙北吉叹了口气,摇头道,“打草惊蛇的事情,已经做得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

兰芷君一夜未眠。

金阁里没有点蜡烛,也没有开窗,昨夜他在漆黑的房间里静坐,等着外面的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拂晓的时候,官差来人带走了柏灵,天亮以后,柏灵又独自回来了。

凤栖隔着门问,是否要现在去喊柏灵上来问话,兰芷君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不用。

他昨晚就听说了衡原君被抓的事,这么多年以来,朝廷还是第一次这样动作激进。在建熙一朝,衡原君的名字是一个禁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禁忌,从来没有人会将他放到明面上来,更不要说是提至大理寺审问。

四年前他曾经突然将见安阁的一切和盘托出,杀得所有人措手不及。然而那些死去的人不会知道,供出他们身份的就是他们一直以来在效力的“明公”。

那么昨晚,衡原君又会在牢狱里说什么呢。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来人不止一个,兰芷君望向门外,凤栖的声音很快响起。

“兰君,柏灵姑娘想来见你。”

屋子里久久没有传来回复。

凤栖回过头,小声道,“我说了吧,兰君现在要么还在休息,要么就是不想见任何人,你主动过来又有什么用?”

柏灵望着金阁紧闭的大门,“他肯定没在休息。”

“你就知道?”

柏灵想了想,对着门道,“我昨晚见到衡原君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柏灵又道,“我和他聊了很久,而且聊到了你。”

凤栖的脸色忽地一变。

柏灵看了看她,又收回目光,再次望向金阁的门,“兰芷君就算手腕再神通,应该也没有伸在大理寺监牢里的触角吧……昨夜我与衡原君说过什么,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来告诉你。”

金阁的门推开了。

兰芷君站在门口,望着柏灵。

“进来吧。”

凤栖也随之跟在身后,正要合起门,兰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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