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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85米 美丽的误会(2/5)

他一个“杀”字,就将有无数的人头落地,而且无须向临安请示。

在场的禁军顿时凉了身子,有一些人庆幸自己胆小,之前没有去动他,侥幸得活一命。而那些邓鹏飞的部众们,一听他这句话,面色一白,面面相觑不已。他们深知萧乾为了“杀鸡儆猴”,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束手就擒的结果,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没有人甘心轻易赴死,一群人嚷嚷着,便如飞蛾扑火一般,朝萧乾杀了过来。

“逆贼萧乾!拿命来!”

“反正老子活不成,也不要你们好活……”

“萧使君,这都是被你逼的,我们原本只是听令!”

刀枪声铿然而响,天上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城门口,一道道野兽般的厉声长吼,一道道濒临死亡的凄厉惨叫,一双双嗜血的眸子泛着红彤彤的血光……不过转瞬之间,两帮人马就厮杀在了一处。

萧乾静静观望着,一身甲胄闪着森森寒光,眸子如万年冰川,一只扶在剑梢上的手却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似乎都要在这一场厮杀中暴裂开来……

但他始终端坐马上,身姿一动未动,也一直不曾开口。

直到反抗的禁军终于没有了声音——要么敌死,要么弃械投降,场上彻底安静了下来,他冷冽的目光才凉凉一扫,望向在场众人。

“活下来的人,已然死过一次,就不必再杀!留他们一条生路吧。”

漫天的飞雪妖娆的飞舞着,空气里死一般的静寂。

那些禁军没有料到,他们投降了,却得到了活命的机会。

可躺在地上的尸体——包括邓鹏飞,却无奈去见了阎王。

生死一线的反转,让那些侥幸从鬼门关活过来的禁军怔愣一瞬之后,如同得到阎王的特赦令,什么恨什么仇都没有了,对萧乾也只剩下感激,不由跪在雪地上,对他重重磕头,感激涕零,称他大人大量。

墨九看着萧乾溅了鲜血的肩膀,眉头蹙了一下,又不得不佩服。

这个萧六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懂得役人之心啦?

那些满脸感恩的人,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头儿邓鹏飞,可萧乾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人。

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他黑色的皂靴踩在融了血水的雪地上,停了下来。

“迟重人呢?在哪里?”

磕头的人,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

天地之间,除了寒风的呼啸声,再无其他。

好一会儿,才响起一个禁军惧怕的声音,“禀,禀萧使君,邓鹏飞哄得迟大将军给你写了那封信,尔后才告之迟大将军临安密令,不,不是临安密令,就是邓鹏飞的图谋……迟大将军不愿遵从,又不敢抗旨,在萧使君入城前一刻钟,在府中叹了几句愧对使君栽培……就,就抹脖子自尽了。”

时间仿若被定格,人群静止不动,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萧乾冷峻的面孔,微微苍白。

他没有动,一步也没有动,就那般伫立在染血的雪地上。

可墨九却分明看见他双肩微微一晃,扶剑的手紧了又紧。

迟重,一个铮铮男儿,他打得下城池,杀得了敌人,却抗不过一道旨意,也越不过自己的心。

墨九眼窝一热,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浮上他的心。

都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迟重用他的生命诠释了这句话。

可他所有的无奈与遗憾却都留在了那一封遗书上,“迟重不愧天地,不愧家国,望陛下善待吾之妻儿,父母。叩谢!”

萧乾慢慢拔出长剑,锋芒缓缓滑过他的指尖,带出了一丝鲜艳的血沫,染在剑身上,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紧紧握住剑柄,手臂微微颤抖着,久久不稳,好一会儿,“铮”一声响,长剑落地,深深插入了雪地上,他清淡的声音,似乎不带半分感情,被嚎叫的寒风送入了长空。

“厚葬迟大将军!”

时人信奉人死后,还有来生……可墨九却知道,死亡,就是终点。

一个活人入了土,成了死人,能不能安她不清楚,却知道,用不了多久,除了他的家人与亲友,很快他就会被人忘记。即便迟重这般破了汴京城,致使珒人亡国的大将军,最多不过史书一笔,供后世学子绞尽脑汁……那些鲜血写就的军功,终究抵不过流年,他想要守护的国土,不会记得他,一切都会随了这长风,化为乌有。

但换了以前,墨九不能理解这样的愚昧。

可不是身在剧中之人,永远不能理解剧中人的感受。

就在听见迟重自刎那一刹那,她感受到的是光华漫天,而非轻贱的人命。

有一种信仰,她不懂,但尊重。

迟重的后世必然会办得盛大而隆重,可城门处死亡的禁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曾经的战友们默默为他们收殓了尸体,但由于萧乾给邓鹏飞等人定位为“图谋不轨”,自然不能像战死的将士那般好好安顿,一群人抬着他们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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