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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46米 六郎忙洞房(2/6)

想法:原来那小儿是个疯子。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小儿笑声不止,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可他没法子控制狂躁的情绪与笑声,面部表情扭曲着,又笑又哭,“哈哈哈……萧大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为什么要笑?哈哈哈……你害我,你

哈哈哈……你害我,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笑?”

“轰”一声,大家都在笑。

原想等待秘辛揭晓,结果只是闹剧。

“可怜见的。”萧乾轻缓的声音,似含了悲天悯人的情怀,“薛昉,把这小哥带下去,给些吃的,回头我给他治治病。”

“喏。”薛昉看了这么久,就等他一声令下,大步过去抓住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子,很顺利就带走了。

僵局被打破,那小儿尖呼声还在,可萧府的脸面却找补回来了——先前不管是把他叉出去打一顿,还是抓起来交给官府,说到底都是萧家自己找台阶。

有这样一场,大郎曾经负心于人,或者他曾让一个女子失了名节还失去性命的事,都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损害萧氏最为在意的声名。

可若那小儿是个疯子,自然另当别论。

墨九有点想笑——这萧六郎整人,比她还要缺德。

只不知,有几人看出是他干的?

萧运长瞥萧乾一眼,松口气,拱手向喜堂上的来宾道:“让诸公见笑了!今日犬子大喜,礼已成,还请诸公移步赴宴。”

说罢他似是为了挽回颜面,朗声大喊道:“朱四,去搬两坛梨觞来,为诸公压压惊。”

朱四应着去了。

很快,他又匆匆回来,与萧运长耳语了几句,神色略有些不安。

萧运长听了他的话,面色一变,可迟疑良久,却没有因为价值千金的梨觞少了几坛而着恼。

他只问:“人在何处?”

朱四道:“晨时已离府。”

“他若为酒而来,送他几坛也就罢了,只怕是……”萧运长想了想,停住话,又冲朱四摆摆手,“下去吧,休得向人提及。”

——

喜房设在南山院。

从内而外,一片大红的喜色。

因新郎倌身子不便,撒帐闹房一事便省了,萧乾把墨九送入洞房,也没继续旁的礼数,便匆匆离开。

蓝姑姑对墨九说他在外面招呼宾客,墨九却不怎么信。

毕竟今儿不是萧六郎成婚。

依他那性子能代为拜堂估计都死了一千万个细胞了,再让他去招呼客人,那不如直接把他杀了——不,他不如直接把人杀了。

萧六郎不喜接近女人。

这一点,墨九早就发现了。

他居住的那个乾元小筑就很变态,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女人,就连旺财也是一只公狗。

原本她的婚仪就只走个过程,萧家人这个时候都在忙着打点宾客,理顺四乡八里的复杂关系,与朝堂臣公打交道。于是婚宴就变成了一个交游的圈子,墨九这个新娘子,入了洞房,也就没人理会了。

做了真正的大少夫人,老夫人又为墨九指了几个丫头来身边伺候。但墨九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让蓝姑姑把她们撵到外面去吃喝,只留下她与如花婆两个人。

墨九坐在床沿,一把拉下盖头。

“可算都走干净了,差点闷死我。”

蓝姑姑与她相处得久,神经已锻炼得大条许多,觉得这姑奶奶能等到这时才掀盖头,已是托了上天的福。她原本想说不吉利,可仔细一想,她家姑娘这都第三桩姻缘了,又怎会吉利?

如花婆少见墨九,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以前那个人身上,上前捡了盖头便要重新为她盖上,“大少夫人,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莫非你以为会有人来给我掀盖头不曾?”墨九瞪她一眼,把盖头扯过来丢到脚那一头,踢了踢,就躺下去。

昨晚她吃酒到深夜,早上又起得早,没有睡好,打个呵欠就想在床上滚一圈。当她发现褥子下硌人的时候,跳起来就把下面的花生红枣桂圆给拂到地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花婆想哭,“姑娘,这可都是吉物,是为子孙延续,早生贵子……”

墨九把手枕在颈后,美美叹口气,“那你先去问问萧大郎,尚能战否?”

如花婆一怔,脸怪异的抽搐着,半声都吭不出来。墨九眉心一蹙,语重心长地劝她,“年纪大了,就别学人家扮嫩。看你脸上掉的面粉,可呛死我了。”

“咳!如花婶子,别与她一般计较。”好歹这是大媒,哪有新娘刚入洞房,就把媒婆气走的道理?蓝姑姑拿过喜被,想为墨九盖上,顺便堵住她的嘴。可墨九却陡然睁开眼睛,突兀道:“先前喜堂上那孩子,怎样了?”

她自己也才十五岁,非得叫与她差不多年纪的人是孩子,蓝姑姑服气了,“姑娘就别操这份心了。薛侍统是个好人,由他带下去,想来吃不了什么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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