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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1/4)

性格应该是把她推向千里万里才对。可他明明介意她的身份,却仍然想方设法地要娶她。所以,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但世上的男人很少会喜欢一个姑娘却不睡她。可就是这个赵樽,这个她喜欢的赵樽,他可以做得到,哪怕憋死了自己,他也不愿意越那雷池一步,仅仅是因为他此去有可能会马革裹尸,血溅沙场,不愿留下一个不完整的她。

但他又哪里知道,早在她入侵了他的世界,或者说他入侵了她的世界之时,她就已经不再完整了。缺失的那一角,需要他来填补。有了他,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完整。

只剩一个晚上,她有好多话要说,不想再浪费在吵架上了。

室内静寂良久,烛火灭了。

窗台上的小马“咕咕”一声,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诡异对话。

“不许和别的女人好了。”

“嗯。”

“三妻四妾,还想不想了”

“不想。”

“侧妃还纳不纳了”

“不纳。”

“侍妾还要不要”

“不要。”

“我说你们军营里,会有军妓吗”

“”

“有吗”

“没有。”

“骗人吧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她靠着他,凑过去在他的耳朵上低低呵了一口气,热气喷洒,她感觉到他僵硬了身子,这才哧哧笑着,一下一下轻吻轻滑,“有没有,到底有没有”他不答,她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在嘴里裹了裹才低低问,“睡不睡”

“不睡。”

“不睡的是大傻叉。”

她低低骂了一声,语气突然又哽咽了。他没有说话,把她搂得紧紧的。两个人说了许多话,大多是她在说,他只是听。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她再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不会反驳。后来她说累了,就窝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在这样分别前的夜晚,她没有想到却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在漠北的狂风中,她策马狂奔,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中间,是身着盔甲的他,那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高高扬起翻飞,她奔向他,他张开双臂,把她重重抱在怀里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她陡然一下睁开眼睛。

天儿还没有亮,窗外黑压压的。

屋子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小灯。

他背对着她在穿衣,就站在他床边不远。看来是准备直接去营中了,他身上穿着她梦中见到的盔甲。窄袖云肩,通袖漆襕袍,外罩长身式明甲,用金纽扣纽系,两侧及后身开裾,底边饰彩色排穗,胸部缀有护心镜,两肩掩膊,缀红色肩缀,外面系了一件黑色镶金边的披风,身型颀长,高冷无双,是灯火照着他,却又是他点缀了火光。她向来觉得穿着戎装的男人更有魅力,可这种魅力在赵樽的身上更是突显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他的心冷漠坚硬,却又适时柔软。他从不说山盟海誓,却字字句句都是承诺。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他。有时候用太过华丽的语言去描述一种东西,原本就是一种亵渎。需要用言词粉饰的,那就代表本身的薄弱。真正的好东西,归根到底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好。除了好,再没有别的。

她浅浅眯着眼,没有出声儿叫他。

甚至在他转过了头时,阖上了眼睛装睡。

她感觉到他低下头,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吻了她。

然后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不多一会儿,窗户“咯吱”一响,她再睁开眼睛时,只看见烛火在受风的轻摇,屋子里顿时就冷了下来。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

入宫的路上,夏初七一直在琢磨这句话。

想到这句话的她,是伤感的。可她又不想伤感,她从来不信命。

剩下两天,四十八个小时,她得掰着手指头来用了。

张皇宫的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人有的时候活着,得靠一种信念。因为夏初七的存在,让她相信了可以治愈。因了她的病,洪泰帝每日里来瞧她,她相信了情感。一个女人,无论长到多少岁,都脱不了追求情爱的本质,有了这两点,即便是肺癌也能焕发新生。

可夏初七心里很清楚,她这病是治不好了。

差别只在于她还能活多久。

今日坤宁宫的氛围与往日不同,知道要打战了,知道赵樽要出征了,张皇后的话比往常更多。大抵都是女人,都是强势男人的女人,她突然发现与夏初七有许多话要说。可夏初七今天心绪不宁,却时不时的走神儿,直到走出了坤宁宫,也没有与张皇后说几句实质的内容。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入云月阁的,赵梓月见到她,很是高兴。

“楚七,快来快来,你看看青藤做的虎头鞋”

赵梓月原本就是一个活泼不知愁烦的公主,在对新生命的期盼中,她也重新获得了“新生”,撒娇耍赖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到底还是说服了洪泰帝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的她,已经开始偷偷的准备孩儿的衣物了,她手里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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