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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节(2/4)

。只是这一回,乌仁潇潇沉默着,只睫毛轻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帝王与皇贵妃如此恩爱,顿时引来恭贺声一片。

人人都以为乌仁潇潇得蒙圣宠,从此一步登天,成人上之人,定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可夏初七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却一阵悲凉,只觉那滋味儿如同割破肌肤。即便痛得滴着血,却不能呻吟一声。

场面上的恭维之词,夏初七一句也听不见,她的脑子千回百转,一直在想着乌仁潇潇的事儿。可赵绵泽却早已换了话题,他看着众人,温声而笑。

“这元夜,是建章年的第一个元夜,能与诸位皇叔皇弟共饮,朕心里很是舒坦,只是月有圆缺,人有离合,十九皇叔明日就要北上就藩,此去关山万里,再见也不知何日”说罢他举起金樽,态度极是和暖。

“这一杯饯行酒,朕便提前敬你。”

赵樽态度淡然,轻轻一笑,也是举杯向他,却不说话。

“十九皇叔,前尘往事都留于今夜。往后,你我叔侄共铸大晏河山。”说这番话的赵绵泽,样子极是诚挚,与赵樽隔空而望的目光里,复杂、难测,颇有些耐人寻味,但他自始至终未再看夏初七一眼,仿若他与赵樽之前那些“前尘往事”,真的可以就此一笔勾销。

众人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徘徊,想看看赵樽会有什么反应。

可晋王殿下留给人的,永远都是那一个表情没有表情。

“多谢陛下。”

四个字,不多不少,不亲不疏。却滴水不漏。

赵绵泽无声一笑,钦尽杯中之酒,与旁人又叙了几句话,又吃下几杯酒,深幽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侧后方一直贴着墙壁不动声色的夏初七。抿唇良久,他突地说了一句。

“北方天冷,多带衣裳。”

他大抵多吃了酒,眼睛有一些红,这句话是看着夏初七说出来。可却让众人不得不强行地理解为是对赵樽说的。包括赵樽自己,闻言,也只是皱眉道,“行装已归置妥当,劳陛下挂心了。”

赵绵泽苦笑一下,借着喝酒的当儿,又看一眼夏初七。

“朕的心爱之物,十九皇叔务必好好照顾。”

若说他前一句话还可以“强行理解”,那么这一句话即便强行也会令人生出几分微妙的感觉来。到底是他的心爱之物,还是心爱之人知情者都心知肚明。

殿内一时无言,气氛极是尴尬。

每个人都低头喝酒,只当没有听见。可赵樽却似是未觉,唇角几不可察的弯了一下,冷眼看着他发笑,“陛下的心爱之物,陛下还是自家照顾好。微臣也有自己的心爱之物,恐会照顾不周。”

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像一颗看不见的尖刺,刺得赵绵泽鲜血直流,却又不得不打了个哈哈,把此事抹和过去。他调转头,喊了他新晋升的太大监张四哈过来。

“去看看顾贵人身子好些没有这样的良宵美景,她不来唱唱曲儿,岂不是可惜了”

“顾贵人”与“唱曲子”这两个词放在一堆,好像有哪里不对

众人心里微微生疑,但皇帝的话便是圣旨,谁也不敢说唱曲儿这种烟花之地的行为不适合宫中的贵人。张四哈应了声,低头去了。不多一会儿,他就领来了拖着妖娆长裙,迤逦艳艳的顾阿娇顾贵人。

“臣妾参见陛下,因身子不好来迟,望陛下恕罪。”

她娇声燕语,跪于殿中,姿势极为曼妙。

“爱妃免礼”

与对乌仁潇潇的客气和爱重不同,赵绵泽对顾阿娇明显少了许多虚与委蛇的刻意,即便她美若天人,他也并不曾多看她一眼,只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抬了抬手,便嘱她把拿手的曲子弹唱几支,给这一个元夜增一丝颜色。

这分明是把女人当歌舞伎使唤夏初七心里这般想着,目光一直未离开顾阿娇的脸,只是唇上的笑意不着痕迹的冷却了几分。

一场婚礼,一次浩劫,似乎各人的命运都有了不同。

只是阿娇,这般藏于深宫,即便有一座金屋,她能快活吗

她心里的疑惑,此时的顾阿娇自是不会回答他。她羞羞怯怯的低头一笑,先调了调弦儿,便娓娓唱出一段碧云天来。还是那样一首哀怨的曲子,但是与当年她初入京师的官船上景况已是不同,声音也少了那时的凄凉,一张琵琶后面的脸儿,半遮半掩着艳色无双,声音亦是圆稳清亮,如同玉珠落盘,秋色连波,婉转悠扬只可惜,她一心注意着的那个男人,只与旁的王爷世子们言语着,根本就没有看她。

看到这里,夏初七真是为她唏嘘了。

男人这个物种骨头很轻,对顾阿娇这种服服帖帖的鄙贱之人,恐还真的看不上,至少不会真的上心。但如此一来,关于梅子口中那个“酒后宠幸,得封贵人”的皇帝逸事,只怕是另有蹊跷了。

楚茨院里粘蝉的阿娇,你到底是粘的什么蝉

夏初七心里凉哇哇的发寒。

随着顾阿娇的到来,麟德殿的夜宴进入了**。宫女们穿梭其间,一只只羊脂白玉杯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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