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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4)

七敛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又抱拳作揖,丝毫不以那小丫头的怒气为意。她心里了然,既然赵绵泽没有挑明自个儿皇长孙的身份,她现在的回答再不妥,也算是滴水不漏,自然不会输什么理。

扮猪吃老虎,她是祖师爷。

“你,你气死我也。你知道这是谁么你竟敢这样大胆”

那小丫头被噎得满脸儿通红,一直为主子抱着屈,就连保着马车的一众侍卫也纷纷都变了脸色,打主子的脸,便是打奴才的脸,谁心理能舒坦得了

只可惜,夏初七愣是没有半丝儿紧张。

她不理那个丫头蛮横的质问,只唇角噙笑,望向赵绵泽。

“这位小哥儿,在下身为良医官,路遇有人受伤就施以援助,大家伙儿可都见着了,那是为仁。在下与你等素不相识,听闻你们询问,也以礼相待态度恭谦地询问是否有疾,那是为义。试问一下,区区在下不才我仁义皆有,如今却被您家这位大嘴蝈蝈恶心恶气的训示,是为何故”

在程朱理学被定义为正统的时代,她这话很是犀利。

当然,她为什么敢说得如此坦然,也是吃准了赵绵泽的心思。

这厮想在他家皇爷爷那里捞了一张“好人卡”,处处表现得温驯良善,对上恭谦,对下宽厚,人人都说此子仁孝端方,将来可堪大用。所以说,这样的一个人渣,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连底细都还没有弄清楚的人,破坏了他的优质形象

果然。

赵绵泽眼皮微微一跳,不动声色地笑了。

“抱琴,退下。”

淡淡地喝斥了丫头,他望向夏初七时,微微一笑,话锋突转。

“你不识得我”

“我们有见过吗”夏初七挑着眉头,满脸是笑的反问。

“自然是见过的,还不止一次。”

赵绵泽的声音始终是温和的,如果不是太过了解这个人的“狠”都刻在了骨头里,夏初七真能把他当年一个阳光的漂亮男人,因为他实在长了一张温润得如同白玉一般讨喜的脸。

可惜了啊

淡淡地眯了下眼睛,她假装好奇地将赵绵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心里头那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的嘲讽情绪,漫不经心地掸了一下带着鲜血的衣裳,冲他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小哥儿生得如此好看,谦谦君子,温润而泽,神仙儿一般雍容的人物,区区在下不才我实在是识不得。呵呵,但凡要见过小哥儿一面,一定会记忆犹新的。所以呢,抱歉了,小哥儿若是有什么事儿找我,麻烦你直说。瞧我这一身的邋遢,正寻思着回去洗洗呢。”

“可否就近找个茶舍一谈”赵绵泽看着她。

“茶舍”夏初七挑高了眉头,唇角仍旧带着笑,“只怕是不太妥当啊不瞒小哥儿你说,区区在下不才我呢,正急着去市场上买萝卜呢。你们都晓得的,这入冬了菜蔬紧俏,去晚了,好萝卜都让人挑走了,剩下一堆黑心的,可怎么吃得下嘴”

赵绵泽面色微微一变。

“小先生这是要拂了我的意”

夏初七看着他漂亮的眉眼,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在闪动,可很快又被她强大的抵制力给摁压了下去。只静静地盯视着这个夏楚临死之前还想着要再看一眼的男人,轻轻勾着唇,摆出一副从前的夏楚绝对不会有的嘲讽脸,一瞬不瞬,浅浅带笑。

“小哥儿要如此说,那便当是吧拜拜”

古今结合的摆了一个“再见”的动作,她随手便拉了一直抿着嘴巴没有说话的李邈。与她的手相触时,夏初七这才发现李邈的掌心里,不晓得啥时候已经湿透了。

很显然,她这位表姐比她还要紧张。

不过幸好,李邈不足十四岁便被送往了庙庵带发修行,再加之,先前在韩国公府邸,她性子清冷,深居简出,见过她的人原本就不多。更何况,一个小姑娘,四年多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即便见过她的人,也根本都认不出来。

“都站住”

一声吼叫从她们背后传来。

不是赵绵泽的人,而是从应天府衙门方向过来的。

原来就在夏初七与赵绵泽两个墨迹的当儿,应天府衙门的捕快就听说这里发生了砍人案子。天子脚下,这种事儿官府还是要管的。这里离应天府衙门不远,这些尽职尽责的捕快,速度还算是相当的快了。

“地上的血怎么回事人呢”

一个从衣着上看像是应天府衙里刑房典吏的人,按着腰刀走过来,刚刚问了一嘴,那一双小眼睛便巴巴地落在了赵绵泽的马车上,再然后,才慢慢地转悠到了赵绵泽的脸上。

天下脚下的官吏,就有这样的便利。

只微微一愣,他面色突发,“扑嗵”一声便当街跪了下来。

“卑下不知皇长孙殿下在此,还请殿下恕罪。”

哗啦一声,老百姓们傻了眼儿,很快,纷纷学着应天府捕快们的样子跪在地上请起安来。没有法子,夏初七当下与李邈也是一跪,只心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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