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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2)

·

房间一片昏暗,只有靠近窗户一角的小夜灯还亮着微弱的光。

赵唯一在梦里梦见了爸爸。

是在葬礼上,穿着一身黑衣,满脸悲恸的爸爸,他哭红了双眼,站在妈妈的墓碑前良久,久到夕阳西下,白天转为黑夜。

她记得,妈妈入葬那天天气非常好,好到像他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的天气。

但那天确是送别妈妈。

在赵唯一记忆里,爸爸一直都是温润的,尤其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爸爸整个人都温和的像一阵春风,她要什么他就满足什么。

很少看见他难过或者生气。

长大后,赵唯一才明白,也不是爸爸性格温润,也并不是他如沐春风。

就像她看到的那句话——

“我在生意场上也不是你现在见到我的样子,若是面对敌人,我又是另外一副样子,但我在你面前,我希望永远是你喜欢的样子。”

所以在她和妈妈面前,爸爸永远是扮演的是可靠的父亲的温柔的丈夫。

梦境之中,赵唯一看不清人脸,只听见爸爸对她说“一一,是爸爸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赵唯一张口想问他,为什么对不起,他又错在哪里?

可爸爸的脸瞬间变成了阮斯然的面貌。

赵唯一怔住,去喊阮斯然的名字,可他毫无反应。

他站在在人群熙攘中,一脸的淡然与平静,眉眼间的泠然又疏离,让他出挑的身影笼了层出世的寡淡禁欲。

那双漆黑无波的双眼未见一似波澜。

人世喧嚣,而他踽踽独行孑然一身。

赵唯一拉住他的手,想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不是说好再见面要抱抱自己的吗?

他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一样,满眼凉意地垂眸睨着自己。

赵唯一被那个眼神看的心头一惊,醒了过来。

胸口那种心悸还没有缓过来,她喘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德国和海市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

应该还没有入睡。

赵唯一打通那个人的电话,带着刚睡醒的淡淡鼻音,小声地说:“阮斯然,我刚刚梦见你了。”

23. 心动第二十三天 “那就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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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德国晚八点, 阮斯然侧躺在宾馆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头歪向窗户一侧, 室内没有灯光,只有落地窗的淡淡月光洒进来。

月色如水, 照在阮斯然身上。

他睡的很安静, 眼睫阖目, 月光映照人面, 褪去平日的疏离,眉目生出几分平和。

月色清然,又让他多了几分凉意。

他睡得很沉, 也很累。

好像在浮浮沉沉的大海上摇晃着前进,精神和身体都带着疲惫,眉头也不自觉皱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阮斯然眉头蹙得更深, 用手揉了揉,舒缓干涩疲累的眼睛, 才摸索着接通电话。

眼睛依旧闭着,意识也没有完全清醒, 手机放在耳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边的人说:

“阮斯然,我刚刚梦见你了。”

好像做梦一样, 有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阮斯然头倚着沙发靠枕, 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从喉骨发出,带了层沙哑的质感。

“我怎么叫你, 你都不搭理我。”赵唯一趴在床上,声音很轻地回忆刚刚的梦,“感觉你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阮斯然,你让我有点害怕。”

随着第二句声音响起,阮斯然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前方月光照耀下的茶几与房间,眼睫眨了几下。

这不是梦。

在德国这两三天,远比在学校一个学期做的事情还要累。在学校的忙碌只是时间安排的紧张,做的都是他喜欢的事情,虽然累一些,但精神是满足的。

但在德国这几天,他觉得很煎熬。甚至偶尔会困惑,明明是母子关系,为什么会让他觉得那么痛苦窒息。

在照顾阮阮这几天,他再次亲身地感受到,在这个家里,可能只有自己才是外人。

意识回笼,听到她那句“阮斯然,你让我有点害怕”,他慢慢坐起来:“害怕什么?”

嗓音因为疲惫而格外低沉,又带着刚睡醒的淡淡沙哑。

“害怕……”赵唯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口有点痒,话在舌尖绕了一个圈,变成了:“害怕你不喜欢我。”

阮斯然看着窗外的一轮半圆明月,德国柏林的八点,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她说怕自己不喜欢他。

他慢慢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一会才说:

“赵唯一,你不要总骗我。”

他可能会当真的,尤其是在明知是说谎的情况下,还是会有丝动摇,想去相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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