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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此我便不姓白(1/2)

梁国都城的繁华,当真不是他们那个小乡能够比拟的。

一位相貌姣好却衣着朴素的妇人,带着一个七岁的少年,走几步停几步地在街上闲逛着,时不时地向路边小贩询问上一句:

“敢问相国府往哪走?”

夜幕缓缓落下,这对母子才找到了都城富贵巷中的相国府,在府门前,少年驻步低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非儿,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爹爹么?进了这府门啊,你就能见到爹爹了。”

少年名叫白非,本是梁国渭县泉乡人,父母恩爱,家境虽不富裕,但也能自给自足,可原本平静的生活,在三年前被打乱,一切只因父亲入都城求学考试。

按理说,拿了状元本是一件好事,可娘亲却整日愁眉不展,乡间传言,父亲在求学的路上惹上了某个神仙,身死亡故。

悲伤的情绪还没持续几月,白非就亲眼看到了坐着高头大马,衣着华丽的父亲,在乡口策马远去的身影。

“娘!爹没死!我见到他了!”

妇人又怎会不知,他的丈夫并没有死?可有的时候,她宁愿他死了。

成为状元,公主下嫁,这是梁国的传统,公主自然不能做妾,权衡利弊,原来的妻,也就不是妻了。

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妇人道:

“孩子,从今日起,你便没有爹爹,娘亲一个人,也能将你养大成人。”

“不嘛!我明明有……”

啪!

这是妇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打了白非:

“娘亲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安稳地活下去,记住了!你的爹爹死了!”

接下来的三年里,白非虽然没有再说过父亲没死之类的话,但看到儿子时常坐在乡口处远望,作为母亲,又怎会不知道儿子心中所想呢?

相国府门前,白非抬起头问道:

“娘,爹爹会不会不认我?”

妇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说她的丈夫绝情,可三年来,也给她们母子俩捎来了数百两银子,说她的丈夫衷情,他毕竟还是抛弃了结发妻子与儿子。

若不是因为她这要命的病,她绝不会带着儿子来到都城,这病,让那几百两银子都变成了味苦的药草,却还是救不了命。

轻咳了两声,妇人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抬手敲了敲府门,府门打开,一位仆人走出,看着母子俩,疑惑地问:

“此乃相国府,你们有何事么?”

妇人的嘴角动了动,白非却是抢先一步道:

“我来找我爹!”

妇人开口解释道:

“我们来找相国大人。”

从这母子的两句话中,仆人已然猜出些什么,相国老爷位高权重,又年轻俊朗,府上经常会有人莫名来“认亲”,搞得公主夫人满是不悦,仆人只当白非母子也是如此。

推搡了两下,仆人喝道:

“去!编故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说罢,看都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妇人,关上了府门。

深秋的夜风,即便是成年男子,也受不了多时,而白非母子俩,却这么蜷缩着在府门外坐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府门打开,两顶轿子从府门而出,轿旁的仆人,正是昨晚那位。

看到这对母子俩还没有离去,且挡住了出路,顿时面色一凛:

“来人!把她们给我打出街去!”

几位家丁上前抬棍就打,妇人紧紧地护住白非,白非则在嘶吼着:

“你们敢打我娘!我要杀了你们!”

孩童的嘶吼声,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倒是让那位仆人更恼怒了几分,从家丁手中接过棍子,边说了句话,边砸向白非:

“杀我?下辈子吧!”

一棍落下,白非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感,只因妇人替他挡住了这一棍。

一口鲜血喷出,本就身患重病的她,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一位家丁捡起一旁妇人掉落的钱袋,那里面仅有的五两银子,是她卖了泉乡的屋院,才凑出的盘缠。

家丁走到仆人的身前,脸上满是谄媚地道:

“李管家,这钱……”

“拿去分了!给弟兄们喝酒!”

靠前的轿中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怎么还不出发?今日可是我母妃的寿辰!”

仆人躬了躬身,开口附和:

“夫人,这就走。”

两顶轿子就这么朝着街外而去,留下不断哭泣嘶喊着的白非,和他那已然只剩下一口气的母亲。

没有人知道,靠后轿子中那位当今梁国的相国大人,双手攥拳,指甲嵌进了肉里,紧闭着双眼。

他听得出来自己儿子的声音,可这相国府,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做得了主的,他是自私的,为了府上的安稳,为了自己的前程,他选择了避而不言。

轿子远去,府门关闭,妇人看着跪在身边的儿子,自知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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