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何为忠义（1/2）
瞿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迈开脚步，却被沁儿拉住，“小，你可是答应过梁将军，会平安归去的。”
瞿邪脚步稍稍一顿，转身又对墨谆道：“我同你回蜀地就罢了，沁儿无辜，让她离去自谋生。”
墨谆摇了摇头，“沁儿是你的贴身丫头，自小随着夫人的，你的大婚，她怎么能不参加？何况夫人向来深谙鬼谋之道，沁儿又最是玲珑心的人，谆儿岂敢放任离开？”
“柠儿已经死在你手，还待怎样？”瞿邪咬了咬牙，眼中近乎蕴出一丝绝望来，“那么多年分，你如今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愿应吗？”
她深切地感受到墨谆的变化，他比墨执更加心狠，比墨珽更加执着，比墨珧更具有野心。何况他能对自己抱着那样的心，会对沁儿下毒手也不为过。此去蜀营前未定，她不得不小心，柠儿已经因她的失察而死，断不能然沁儿随她送死的。
墨谆垂首，沉默不言。
沁儿狠狠道：“奴婢生死都要追随小的，小又何必求他，这样子没心没肺的人，即便能得他施舍活下去，也恶心的紧，倒不如死了干净。”
瞿邪对蜀地付出多少心血，没有人比沁儿更清楚，可能她自己都不记得多少个日挑灯z，多少次即将倒下时又咬牙支撑，多少次面对千夫所指心痛的能滴出血。
沁儿是一看着她过来的人，小的伤痛无奈挣扎，她都看在眼里。
沁儿的话落在墨谆耳中不痛不痒，只是静静地看着瞿邪，“夫人请吧。”
瞿邪蹙了蹙眉头，随即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她背影仍旧挺拔，那一身衣服十分素净，在瑟瑟秋风中却格外的扎眼。
墨谆有一瞬的恍惚，恍惚当年她一身红衣似火踏入王府，在一众白衣中格外的扎眼。而转瞬，她便已经消失在门边。
陵县瞿邪并不陌生，凉山她也不陌生，而在凉山见到陆熏，自然也不陌生的。
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陆老大，仍旧着一身紫衣，长发高挽，腰间着一把血红的鞭子，剑眉斜飞入鬓，随着瞿邪的靠近，她瞳孔中渐有不可置信。
瞿邪闲闲地站在她面前，柔柔发笑，“我们又见面了。”
陆熏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护卫，又往后看了看，不见墨谆，心中便有不好的感觉，“王爷呢？”
“我已为阶下囚，怎会知道谆儿的行踪？”柔柔的眼b中蕴出一丝淡漠的笑意，瞿邪微微挑了挑嘴角，环视一下四周的营地，嗤笑一声，“想起次相见，恍若昨日。”
陆熏深吸一口气，也露出浅浅一笑，“是啊，当年夫人途径我地，何等意气风发，谁又能料到今日的境况的？“
世间之事古来难料，人心更是难测，睿智如瞿邪，也不得不认命罢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天，一日就要过去了，不知兄长与梁将军在白洲候的如何了。她敛去眸中柔，正眼看着陆熏，“我敬你江湖豪义，救命之恩诚然该涌泉相报，但助纣为却非忠义之举，陆老大曾经也是绿林豪杰，当知其中道理。”
陆熏失笑，一双瞳孔散发着凉意，“何为忠何又为义？琏王爷以身赴死为忠？夫人千里赴前线为忠？当今天子高高在上，坐拥江山，他脚下踩着多少人的肉骨鲜血，这便是忠了？原我也敬夫人乃女中豪杰，见地自然与旁人不同，如今想来是眼拙错看了。”
凉凉的声音回在瞿邪耳边，伴着秋风瑟瑟落叶无声，涤在她心底。陆熏所言，她无法反驳，忠义之事无甚定论。他们听命于蜀王是忠，为他舍生忘死为义他们，他们所为都没有错。
而自己呢？她细细一想，未曾忠于墨珏，更没有忠于墨谆，而是忠于了那个已经去世的人。
想到这里，她垂首苦笑一声，“你确实眼拙，错看了我。”
她瞿邪没有众人眼中那般绝顶聪明，若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了。
没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陆熏愣了愣，随即又冷笑一声，“王爷和昊帝，夫人势必只能选择一个，再摇摆不定，必定二者皆为你所累。”
瞿邪无疑是选择墨谆的，否则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只是她选择的不是陪他走下去，而是要断其前逼他回头。可眼下墨谆一意孤行，要想劝住他，恐怕只有琏哥哥再世重生。
她上下打量陆熏一眼，忽的问道：“听闻陆老大正率兵攻城，何以会出现在这里？”
陆熏眸一暗，没有应话。她在听闻墨谆同瞿邪见面的那一刹那，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阻止二人见面。她一生浪迹江湖，未曾惧怕任何人。直至被墨谆所救，方才有了个安身立命之所，她怕瞿邪会破坏这一切，破坏她好不容易向上天讨来的眷顾。
这个女人，有那个能力的。
半晌，她侧身一让，道：“不要想着逃跑，也不要想着传递消息出去，更不要想着策反营的兄弟。”语毕，又对身边的人道：“蜀地的人多受过她的恩惠，叫我们兄弟把她二人看牢了，不许接近任何人。一旦蜀王来了，立即通报。”
“是。”
瞿邪声不动，眼中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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