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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诀别(1/2)

伸手厮杀声清楚地传入耳中,瞿邪只觉得双似千斤重,可她不敢停下来,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她怕一回头会看到珍珠在人群中殊死搏斗的样子,怕脚步稍顿身后的冷剑就会刺穿身体。

她只能没命地向前跑,就像这一生走来,不敢有片刻的停下。

她不清楚有多少次像现在这样,将身边的人扔在山火海中,自己自一人逃跑。踩着同伴的鲜血,用他们的生命为自己铺了一条前进的。

世人说的没错,她就是工于心计手段阴狠,就是这样绝绝义。

古府的府灯在风中飘摇,门前小厮闲闲打个哈欠,忽见一人影跌跌撞撞狈跑来,细细一瞧,却是白日里来过的人。

因古老爷子b世多年,从不见闲,既然这人白日入了府,必定不是闲人,便上前来将她扶住,询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瞿邪被风灌的嗓子眼生疼,一张口便是沙哑之音,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小厮见她这般,必定是有急事,忙叫人通禀进去。

那古知卑年过半百,歇的早,听闻下人来回禀,惊得连衣都不及穿,只披了件斗篷行了出来,至厅上,见果真是瞿邪,那惊骇的狈样子,惊得他心中一跳,叫人闭了府门。

瞿邪回过神来,急急一把将他拉住,“谆儿和珍珠还在外面,救救她们。”

她的声音那样无助,夹杂着风的凄清,就像是一道利剑狠狠刺在古知卑心上。白发老者佝偻着身子,略愣了片刻,终究是沉声下了命令。

“去救人。”

一语下,府中锐尽出,朝瞿邪来时的街头奔去。

古知卑立在门前,遥遥看着府兵远去的方向,眯起了双眼。此次一旦出手,便是明明白白卷入这件事中,再想置身事外,恐怕难也。

他转头看着呆呆坐在厅上的女子,那一身白衣沾尘,满头青丝凌乱,白皙玉面上惊恐还未散去,一双眼却还灼灼生光。

“老夫早就说过,此事并无你的足之,如今可信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终究,还是没狠下心说重话。

他这话,瞿邪有听没有进去,只呆呆地盯着门口瞧,直至看到珍珠同墨谆前后到来,方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古知卑浅浅一笑,“多谢老爷子。”

又见跟随在二人身后还有一人,身穿黑衣物,蒙着脸,却看着面善,竟是金鸣院的人,讶然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人道:“奉皇上命令保护娘娘安全,皇上有口谕传给娘娘,要娘娘就此收手,不可再查下去。”

“收手?”瞿邪眉头一敛,转眼去瞧珍珠和墨谆,二人身上的伤口虽不致命,那一道道却似刻在她心间一般,生疼。

若非自己一意孤行,要孤身前来古家镇,今的事就不会发生,谆儿与珍珠也不会这样狈。

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一直以来,身边的人都无条件地服从她的命令。而自己明知前凶险,所仗的不过浑身傲气,却忘了为她这身傲骨付出代价的,永远是最在乎她的。

可她踏上的,就是这样一条,不至白骨累累,不至血成河,只这些轻轻浅浅的伤口,就叫她心痛到无言。

半晌,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道:“天一亮我便回府,谆儿,你立即离开殷都,无论去哪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太害怕,怕自己会再次给他带来灾难,怕看到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

说着,又转身对古知卑说:“今扰了老爷子清静,邪实在过意不去,待他日定会登门领罪。”

语毕,拉过墨谆与珍珠辞了出去,又叫那金鸣院的人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本宫在这里的?”

那人犹疑一下,如实说道:“皇上怕娘娘出意外,叫属下一直跟在娘娘身后。”

天将明,浓雾渐起,带着湿气散在衣角发梢,晨露湿了裙裾靴子,瞿邪却浑然不管,拉着墨谆出了古家镇,遥遥一指与殷都相背的大道,不容抗拒地说道:“我身边有金鸣院的人,你立即离开。”

“那些人猖獗至此,我看金鸣院的人……”

‘啪’的一声,惊起蛰伏在枝桠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起,摇落满树残花,落在瞿邪举起的掌间,被她漫不经心地挑落,收回了手掌。

幼年墨谆也有顽劣淘气时,瞿邪气急时会罚他抄书、面壁、跪香,却从未打过他,因他是蜀地的王,在蜀地代表的是无上的权力,她能罚他诫他,却不能打他。

这一巴掌,落下的这样毫无预兆,就似她向来雷厉风行的格,叫人猝不及防。

墨谆一抬眼,树下的女子衣着虽然狈,但眉眼清冷,灼灼眸光中,是睥睨众生的气息。

“我知你如今一无所有,便可肆无忌惮,这一巴掌,断的是你我昔日义,今后各自天涯,再不相干。”

墨谆听过瞿邪太多的训话,也听过她口中杀伐予夺毫不怜悯,但昔日种种,也不及这一句话来的叫他心寒。

从前瞿邪气的脸都发白了,他便拉着她袖口,低声道个歉服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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