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礼(1/2)
究竟什么事,竟然令瞿邪那样聪慧的人也选择轻生?
见君王垂首量,秦攀便一时间停了下来,默默地抬首看了看方凌,不知是否继续说下去。
方凌却只是赔着笑脸给他换了盏茶,这个当口开口,无疑是往刃上撞,有秦攀在,他自然不会白白往上去讨这么个没去。
秦攀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上头君王已经从绪中脱出,招招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皇贵妃拜入老师门下后,不知何种姻缘同墨琏王爷……”说到这里,秦攀抬首看了看君王,果然见他脸变了变,不由得暗暗咬了咬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琏弟当年曾与朕说起,在外头上个有趣的人,想来便是她了。如今想来,两人秉相似,又都是那般聪慧的人,也难怪当瞿邪择了他。”墨珏苦笑着轻声呢喃,若自己能早早与她相,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罢了,你先走吧。”他罢了罢手,斯人已去,事到如今再去研究这些,又是何必呢?
秦攀摸摸鼻头,起身告了辞。临出门前,回首看了看君王,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个琏王爷,让瞿家才女苦守蜀地五年,不惜背天下大道二嫁,令当今君王对朝中肱骨大臣起了杀心,是德,是非,疑是缘,其中种种岂能是他能说得清道的明的。
秦攀一走,墨珏便唤方凌,“将朕临摹的甄老先生山石画,连同皇贵妃送给李守义的画,一同送到福蕊宫,什么也不必说。”
方凌应了声,便带着两样东西去了。
时值黄昏,瞿邪提了个鎏银桐木花洒,瞧见院中哪棵菊花鲜的紧了,便上去洒上些水。她着青衣短打,却在外头披了件大红牡丹盛开的袍子,碧玉簪子高挽入鬓发,两只金翠鸟的不要叮当作响。
沁儿也在一旁浇花,却是一株一株挨着地浇,抬眼看了看瞿邪,笑道:“知道的是小在浇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拎着花洒玩呢。”
瞿邪笑了笑,“秋来百花散,唯有菊傲头,只是这花开的了,看着也挺刺眼的。”
“小这话便是说反了,那花开的了,你还待它那样好,岂不是要它开的更吗?”沁儿抿唇轻笑,小道理总是一大堆,从来也不见有人能辩得过她的。
瞿邪放下花洒,打眼望了望,含笑未语。
门口林小跑着进来,回禀道:“娘娘,方公公来了。”
他话音落下,方凌已经入了院子,屈膝打了个千儿,指了指身后捧着东西的两个小太监,“皇上命奴才给娘娘送来两样东西,说娘娘看过便明白。”
瞿邪忘了过去,两个小太监手中都捧着致的湘水木长匣子,示意沁儿去将匣子打开。
头一个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卷画轴,沁儿看到卷轴两端裹着的棉麻,不由得大惊,“小,这不是你画给李守义老师的画吗?”
瞿邪已经看出,上前一步,轻轻抚了抚卷轴上的棉麻,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这次老师是真的铁了心了。”
又抬首看向另一个匣子,“那里面是什么?”
方凌转身打开,将里头的画轴拿了起来,“这一副,是皇上闲暇时临摹山石画大家甄老之作,他本是想求取甄老手笔,只可惜无缘,只得以这个替代了。”
瞿邪接过画展开,奇峰险峻,峰上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旁题: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她心中暗道,墨珏以故人诗句题在画中,可见其心志,他会是一个好君王。如此想着,她将卷轴收入匣子里,交给沁儿,“你去将我前些日子临摹的那副墨染拿出来。”
沁儿应声而去,很快就将那副画拿了出来交给方凌,瞿邪笑道:“劳烦公公将这幅画交给皇上,算是本宫的谢礼。”
“奴才一定交到皇上手中,时间不早了,奴才就先告辞了。”方凌说话间已经打了个千儿辞去。
瞿邪看了沁儿一眼,她便立即从袖中取出一b银子,悄悄塞给方凌。
方凌不动声地含笑收下,便带着众人离去。
“小,前头皇上不是才说,老师收下了小的礼物了吗?”众人都散去了,沁儿才敢询问。
“我早该想到,老师那样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妥协。”瞿邪抚了抚身旁娇的花朵,笑意攒满双眼,最终却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皇上大抵是考虑到我的心。”
虽然墨珏不过多此一举,瞿邪心中还是对他存了感激,谢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
沁儿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对,“那依照小的意,皇上一开始就决定瞒着小,为何又在这个时候送来?”
瞿邪笑而未答,墨珏总算是明白,他的呵护对她来说是负担,所以将这幅画送了过来,算是坦诚的第一步吧。
这样对他,对自己都好。
如此想着入了殿,却见林小跑着进来,打了个千儿,抬首瞧了她好几次,犹豫不决。
瞿邪入座,沁儿替她拢好袍子,问道:“小子,什么话让你这么小心的?”
林垂首道:“采追在外头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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