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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州上有我的好心情(2/3)

到的布置,肖老爷子自然也能想到……”贺长安已下了马,拍了拍腾雷,片刻后,他再说道:“于鑫,叫腾雷带你回去。只需告诉大夏王,打不了就缩,宁可把鲜伈之野都让出去,也不能把铁犀军都搭在那里。”

“好!”于鑫跳下地,扯了马具,放到走过来的腾雷背上,“你这家伙跑的太快,没鞍我可坐不稳……王爷,诸位,我先行一步!”

于鑫留下句话,同腾雷急远去,片刻间就淡为远影。

“……爹啊,今天都是十一月十五了……沉沙界又会成啥样啊?”诸人静了少会儿,贺风烈出声问道。

“还好,如上军情,尚且未出我的预计……凭千甲集与吊牢山一线的防御,应能再撑上个……哈,梁千河啊梁千河,你得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贺长安神情淡然,复又眺望了一眼东方,随后他笑了笑,一挥手。

“你们也该出了。”

“那你呢,何时回来?”贺风烈问。

“看心情咯。”贺长安摊手。

“……那得是啥样儿的心情啊?!”贺风烈吼。

贺长安负手望天,傲然道:

“好心情。”

……

山脚下,云树从地图上抬起了头,略迷。

图上画得中州地域,明显不及东州那般精细,空白的地段很多。像这段路,从他这里看去,在山外离他最近的城镇叫割麦,据说那里的人酿出的酒极其知名,但过去的路线,图上却是没有的。

这张图应是魏渊海所绘,老人虽为此花去很多功夫,但只能凭借之前的记忆。懂得测绘的人,大多都在军中,拿不到什么对照图纸。而那些精细的地图,自然是用来作战的。民间的地图着实粗略,且有极多错误,很可能是故意为之。想到这里,他的脑中顿时就传出来了魏渊海的不绝骂声……

眼前,层叠起来的山根本望不穿,以自己的方向感,最稳妥的手段,只能是走直线了。

叹息一声,云树看看刚出来的太阳,伸手比了比,确定了方向,便开始往山中走去。

到了中州境内,除了心里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外,外界似乎也有了一点儿变化。这里的风,貌似比东州北部的要小很多。往右后方看了眼,黑色的连绵高峰,就横贯遥远的地平线上,那应该就是中州与北荒的分界,风眼山脉。因为有它拦在了北方,能挡住绝大多数往南扑来的寒流。

爬着山,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些感想:现在这个时候儿,在北荒的地界里,得是有多冷呢?如果是寻常人,穿着自己这身衣服,站在风眼山脉的另一面,估计都撑不过两天。就算是修行者,也会大损身体吧?

这是一片空旷却不寂寞的原野,绿色的大地夹杂着一抹抹微黄,覆盖满满的松树的山岭阻挡住了从北方吹来的冷风。秋天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漫着慵懒的暖意。天空很高,野草很矮,整片天地仿佛在安然的睡着午觉。

沱沱河是蓝河的一条支流,却与东入大海的蓝河流向相反,由东往西流过东北方广袤的兴君草原,接着穿过风眼山脉,磨擦着北方辽阔的荒野,如同离家的孩子奔向母亲的怀抱,一路流向蓝河的源地,处于中州那遥远的天柱山脚。

它似乎很喜爱这片对它来说不算大却透着温暖的土地,哗哗的流淌,美丽而安静,蹑手蹑脚的穿过一座青石桥继续向西,桥上有两个人,正低下头看着它。

那是两个戍边的士兵,不过并没有认真的履行职责,只是大咧咧坐在桥上,两人的前面还拿松枝搭起了火堆,火上架着个大瓦罐,罐子里的水已经开始冒起细小的泡。

“咱们脚下的这座桥在二十年前还是一个极重要的地方,是连通中州和兴君的一条商道,热闹了好几百年。可是到现在,只有咱这十几个人在这里,并排走都不嫌挤。”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风霜色的老兵,没有着甲,整身粗布衣服满是污迹,盘着膝坐着,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黄铜烟杆,带着笑看向身旁。

出人意料的,老兵旁边坐着的,只是一个看上去至多十五六岁的少年,沉重的褐色铁叶子胸甲被他用来垫了屁股,正直勾勾盯着瓦罐里半开不开的水,一边往火堆里扔着细细的松木条,听到老兵说的话,抬手抹了一把被火蒸出的汗,微微侧了侧头问道:“为啥现在不用这桥了?”

老兵把少年向后按了按。“水就开了,柴火也够,老岳还没把兔子收拾好呢,你着急也没用。”又接着说道:“不用这桥,自然是因为这天下不叫大周了,各处都打仗,打了二十年,依旧乱哄哄的没有定数,走不通的路倒是越来越多了。”老兵叼上烟杆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气。

“老罗,你说话怎么总是藏着掖着,捂捂玄玄的,说明白点。”少年撇了撇嘴。

“什么捂捂玄玄!你小子别老是乱组词,咦,不过别说,这词仔细一想还挺有含义。”叫老罗的老兵哈哈大笑,摇头晃脑的似是在品味。

这时又有一个少年窜上桥,快步跑过来,跺得石板桥噔噔响,手里端着个大盆,喊道:“收拾好了!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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