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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看画(1/2)

“云树?!”

“醒了醒了!”

“小师弟?”

睁眼看向周围,几张都满是带着诧异和惊喜的脸庞。

只恍惚了一瞬间,云树眼中便闪过一丝惶急与慌张,忙一用力便要坐直,然后,不由僵着上身惨叫了声。

“慢点儿慢点儿……”游云在旁大喊道。

“别急,看看你身上的伤!”秦临川沉声提醒道。

几人的匆忙提示和一阵疼痛,将他唤回了神,云树这才先扫了自己几眼。见身上,已经满是被晏离几人缠上的纱布,药粉的冲鼻味道弥漫在屋子里。

云树心里一紧,看这个情景,之前他试图藏起来的事,还是被发现了……不过幸好,幸好他又一次做到了活着醒来。

“云树啊……你这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刀问了出来。

“这些……”

云树慢慢抬起手臂,想着该如何表述,他身边的人,也都在静静等待着。

纷乱复杂,而又压抑诡谲的画面,开始在云树头脑里闪过。黑色城池,黑色狼怪,黑色的‘人’,以及黑色的……锤子!

思至此,云树悚然抬头,他带着迫切和慌张,而又坚定快速地对着秦临川等人说道:“师父,师兄,现在我必须得……去西城门看一看!”

……

一处房中,于烛火下。

殷赤原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另一只手握着的笔投下。

随后,他站起身,但仍低着头,继续看着下方的桌案。眼下,是一封刚刚写好的书信,盯着纸上的寥寥数十字,在殷赤原面上,未带一丝表情。

良久后,他抓起了案边的一枚竹筒。在那竹筒上,烙印着红色的纹路。殷赤原又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将那张纸卷起,再塞进了竹筒内。

一手捏着它,殷赤原踌躇片刻,开口轻声说道:“腾武……”

屋中角落,一具漆黑铠甲上,亮起了两点光。

“臣在。”

“我的叔叔,殷耀……他还在拥蓝关么?”殷赤原道。

“是。”

殷赤原微向南扫了一眼,再道:“他奉我父亲的命令,去往东北的阳高郡,监督调往龙侯山的粮草。为何却在拥蓝关停了七天,还迟迟不动?”

“风寒。”

“风寒……呵,从何时起,风寒竟可以厉害到,连通天境界的人,都挡不住的地步了?”

“不知。”

殷赤原一握手中竹筒,思索着轻声说道:“怪事情……你需注意:我这封信,不要经过我叔叔的手上。连鬼狐,也不能……对了,将我叔叔的事也记下,分出暗卫跟上去!这个反常,我们有必要弄清楚,我叔叔的年岁,似乎也不小了……”

“是。”

而后,殷赤原沉默下去,腾武便也不再言语。

“腾武,你且说说看……在这世上,你最敬服的人,是谁?”过了一会儿,殷赤原又看了看手中竹筒,顿了一下后,发声问道。

“黑王。”

“黑王……”殷赤原一挑眉,“在……东州之内呢?”

“王上。”

“那么……黑王,和我东州比起来,哪个更……重要?”殷赤原拿着竹筒,磕了磕桌角,最后问道。

“东州。”

“好……”殷赤原点头,“我开始能理解了,和东州比,我应该……做出牺牲。”

在相距这栋房子不远的一处墙根下,越过一丛灌木——

身着夜行衣,与这处的黑暗融在了一起的秋熠,开始缓缓地移动手臂,将手伸向了刀柄。

……

望北城主府。

“季公子请再稍等片刻,按往日看,城主应是就快来了。”府中书房内,一位仆从边往茶壶内续着新水,边掉头回着季心的问话。

“……好。”季心应下,眉宇间透着丝丝不耐和焦急。

仆从自侧门出去了,季心顿觉坐立难安,便又从椅中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乱走。

前些日,他正沉心于修行之中,就得知消息,季锲竟被萧诺行下令扔进了牢里,还是死牢。惊怒之下,他欲去探视而不得,再赶来拜会萧诺行,也三番五次的被拒之门外。今日,他总算未吃到闭门羹,却还是被晾在了书房里。从上午到晚上,萧诺行一直都不见人影。

胸中焦虑,而又怒火难熄,季心环视着这间堂皇书房,心里除了鄙夷,便是不甘。但这口气,却不得不咽下……季家已家道中落,怎还有被萧氏平视的资格?

为了把那个蠢材弟弟,从满是粪便与死亡,臭气与蛆虫的人间地狱里捞出来……他季心再如何狂妄,也得更衣戴冠来到这里。明是拜访,却暗是祈求,请萧诺行放人。

“曾几何时,我居然要……”

季心低声恨恨说道,又忙将话咽下去,咬牙环视着房内事物。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于正中墙壁,挂着的一副画上。

这幅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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