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话（1/2）
警察局不远的地方就是公交车站。陆思和老婆就这等着公交车的到来。
陆思四处环视，发现这个车站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等车。他终于忍不住了想把心里的话出来，“我们是不是错了？”
娟眯着丹凤眼，不解地看着他，“你的是那个方面？”
陆思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就是那件老爷碰瓷的事。”
娟明白过来，但也更加不解了，“没错啊。”
陆思摇了摇头，道:“我一直让为，这世间上的事，无不有因有果。假如老爷摔倒了，我们不赖上那个王华老板，也许，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娟突然笑了出来，她看着陆思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没有赖上他，两个孩上学的钱怎么办？超生的罚款怎么办？老爷的病谁来付钱？”
“再了，老爷当时不知道变通，以为这天是青的，凭着一腔热血就想学着孙逸仙先生做翻天覆地的大事。他的决心是有，证据也是厚厚的一大摞。可是还不是被学校以猥亵女学生的名义开除了。就这样他还不肯放弃，最后呢？腿残了，到现在还没好。”
娟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伸出玉指点了点陆思的头，“现在啊，老爷也同着魏源一般睁眼看了世界，完全懂得了应当与时俱进的理念，宋朝酸儒思想的局限性。只有你还在苦海中徘徊，不肯回头。”
陆思低下头半响没有话，他还是不能认同妻的话，即使那是金玉良言。
娟四处的看了看，见没人，才大着声开口道，“这样的事岂非我们一家人做吗？全国各地，大江南北，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么多人啊！有句话怎么来着，法还不责众，何况还没有法啊！”
陆思虽然明白娟的都是鞭辟入里的话，但他心中还是绕不过那个坎。当人这么多年要脱去人皮，放弃人样还是对他还是有些困难。
娟见陆思还在‘门外’，知道丈夫笃信佛教因果，一时还不能进来。她便开始嗤笑起丈夫那老旧的观念，“你还信佛教的那些歪理邪，旁门左道？现在多少人知道君主之所以注重佛教，不就是要人忍耐服从，修来世善果。你好歹也念过几年书，怎么，忘了马克思主义？人死了就跟灯灭了没有什么差别，哪里有什么前尘来世，都是胡言乱语。而忍耐服从，那更是要不得的，古话老，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退让一点，别人就得丈进尺。”
“你看看，这些佛家的思想莫不都是些害人的东西。人家都***是邪教，可在我看来，佛也是邪教。不娶妻，不生产，总天胡思乱想，有用么？”
陆思嘴拙，心里隐隐约约总是觉得妻的不对，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一张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脸涨的通红，比家里烧菜的番茄也不差多少。
娟知道她的话无疑是有了成效，只需再加一把火就成了。她嫣然一笑，“人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活着或者存在。我们两个人都是人物，没有什么凭借，所以啊，我们要想活着就必须跟随着大势。你仔细看看这些年，早几年，书上提倡节俭，衣服旧了破了，没关系啊！大家都这样。而现在呢？努力消费，使劲花钱！你看看，观念不都变了嘛。为什么变？不就是大势如此嘛。所以你信的那套早过时了。”
“现在是什么社会，文明社会。什么是文明？人不平等才叫做文明。所以啊！放弃那陈旧的观念吧！否则你只能和《东京食尸鬼》里男主的妈妈是一个下场。”
陆思看着心爱的老婆，她沐浴在阳光里，就像是个天使。他想向娟走过去，还是止步。
娟歪着头，大惑不解的看着陆思，她实在不明白，她的话的这样的明白清楚并带有无法抵御的诱惑力，他的丈夫为什么还在坚持。她是真的想把那个人给拉到她的身边，可是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他坚持？是佛吗？
娟还想继续往下，陆思却止住了她。他一把把娟抱进怀里，“别往下了。我明白。”
娟躺在陆思那不算宽阔的怀里不想起身，闷声闷气的道:“你固然明白，可是你的心还是很难受。”
陆思抱着妻的手紧了紧，好像想永远抱着她似得，“我宁愿心里难受，这样我心里反而会好受很多。”
娟将脸贴近陆思的胸膛，“你这又是何苦！”
“你看洁的同学怎么样？”陆思实在没办法回答妻的话，只能换了个话题。毕竟，再往下可就要碰到禁忌了。
这下娟有些疑惑，因为当时她本想同着陆思一起去见一见对陆家有天大恩情的卫韬，可是她的女儿死活都不愿意。陆思无疑是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还问她呢？
陆思嘴角翘起一丝微笑，“你这个人，好奇心重的可以害死猫，怎么会乖乖的待在哪里，不去看看那个救了你女儿的人？女儿不懂你，我岂会不懂？”
娟这才明白过来，她甜甜的笑着，“这个人嘛，我不能。”
陆思反而有些迷惑，他清楚他的爱妻因为是吃保险这一行饭的，所以看人的本事是一流的，两人之间也是无话不的。现在，谁竟有这样滔天大的本事能让妻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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