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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皇帝的“本夫”(2/3)

不住了:“荣安也没有出过天花!有什么区别?”

宝廷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荣安公主已经出过天花了。”

醇王愕然:“胡说!焉有此事?宝竹坡,你不要为了遂行己志,信口开河!”

“我说的不大准确,”宝廷从容说道,“荣安公主不是已经出过了天花,而是已经种过痘了——这不就相当于出过了天花了吗?”

“种过痘了?”醇王依旧愕然,“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晓得?”

说罢,看向关卓凡,眼神中全是怀疑。

关卓凡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大行皇帝‘见喜’,姊弟关心,我想着,荣安也没有出过天花,就——”

哦,原来如此。

这似乎是很合理的:眼见弟弟遭逢“天花之喜”,赶紧亡羊补牢,替姊姊未雨绸缪,以免日后重蹈弟弟之“不讳”。

醇王依旧满是怀疑:“种痘——那是多大的动静?怎么……外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关卓凡淡淡一笑:“没有多大的动静——种的不是‘人痘’,是‘牛痘’,无需劳师动众,一个医生、半天功夫,就尽够了。”

听到“牛痘”二字,吴可读眼中,倏然光芒大盛。

“一个医生、半天功夫?”醇王一脸茫然,“‘牛……痘’?那是什么?”

接口的不是关卓凡,是宝廷,他含笑说道:“‘牛痘’是什么,咱们倒是可以请教柳翁。”

转向吴可读:“柳翁,就请指教。”

众人不禁奇怪了:这几个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啊?

“牛痘——”吴可读慢吞吞的说道,“其实和‘人痘’仿佛,‘人痘’取之于人体,因此,谓之‘人痘’;‘牛痘’,取之于牛身,因此,谓之‘牛痘’。”

顿了一顿,“二者之别在于,‘人痘’极险,受者必出天花——只是,此天花之烈,较之普通天花,要略轻一点——若不出天花,固然无险,可也就全然无效了;‘牛痘’,却是极安全的,受者不出天花,只会一点点的低烧,且两、三日之后,便恢复如常,此后,终其一生,再也不会罹患天花了。”

这么神奇?

下面议论的声音,明显的大了起来——这个事儿,不和继统、承嗣直接相关,倒是可以“畅所欲言”。

“取之于……牛身?”醇王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吴可读点了点头:“是。”

“焉有是理?焉有是理?”醇王连连摇头。

吴可读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应醇王的“焉有是理”,却微微提高了声音:“诸公或许奇怪,我怎么会晓得‘牛痘’这回事儿?”

是啊,俺们都在奇怪呢。

有人甚至暗自嘀咕:吴柳堂,你不是暗地里早就和和宝竹坡勾当好了吧?如是,可就……不大地道了呀!

“‘牛痘’的法子,”吴可读朗声说道,“我是从一个广东的商人那里听来的,此人‘在教’,夫妻子女,皆种‘牛痘’,又说‘教友’之中,只要种了‘牛痘’,就再也没有罹患天花的了。”

“我大为惊奇,多方求证于方家——也包括洋人,结果现,这‘牛痘’,果然安全可靠,效验如神,绝非‘人痘’可比!”

“咸丰十一年,我丁母忧,扶柩归兰,就讲于兰山书院。期间,眼见乡梓天花肆虐,乡人除了祈求神佛保佑,束手无策——‘人痘’,那根本不是普通人家种得起的;就种了,稍有不慎,亦几同自杀!”

“我奔走呼号,募集白银千余两,遴选董事,延聘良医,购置种苗,创建了一间小小的‘牛痘局’,并写了一篇《创设牛痘局启》,力陈‘牛痘’之安全可靠,极具效验。”

“可是,”吴可读摇了摇头,“听到‘牛痘’二字,晓得种苗‘取之于牛身’,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焉有是理?焉有是理’?”

醇王的脸,涨红了,嗫嚅了几下,没说出什么来。

“我服满起复,”吴可读说道,“返京之时,‘牛痘局’已难乎为继,现在,只怕已经……”

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顿了一顿,眼中已是灼灼的放出光来:“如今,荣安公主身为皇女,率先垂范,日后推行‘牛痘’,必然事半而功倍!这……真是活人万千的天大功德!”

说着,站起身来,向着关卓凡,长揖到地。

关卓凡赶紧也站了起来,还了一揖。

亲贵重臣,相互以目:这下子,可好玩儿了——吴柳堂,你现在到底算是哪一边儿的人呢?

宝廷得意洋洋:“荣安公主尚未登基,已在仪范天下后世!继统践祚,必为一代明君!诸公,何去何从,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吴可读说的“垂范”,并未上升到宝廷的“仪范天下后世”的高度,不过,宝廷顺杆儿爬上来,倒是十分的自然。

至此,是“小宗入继大宗”,还是“立女帝”,天平明显的倾向于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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