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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效忠(1/2)

夜黑风高,孤寂的北风怒号着,仿佛要撕破一切虚伪。

海瑟薇从楼梯顶部探头,借着楼下微弱的烛光瞥见了自己脚边睡着的黛丝蒂,又探见了一楼大厅的壁炉旁熟睡的妮韦尔和花薇凋,但还是束手无策。整座磨坊像是专门为监视海瑟薇而设计的一样,别说窗户了,就连一条石头裂缝都没有。磨坊的大门紧锁着,钥匙压在妮韦尔的枕头下面。那两个之前出去了就再也没进来的神秘人或许就在农田出口或仓库旁边把守着,不给海瑟薇的逃离营造任何可能。

海瑟薇是几天前受苏格塔尔高层命令前往格陵兰的,长老们为她写好推介信,为她标好地图,命令她去千年来苏格塔尔从未再次涉足的泰隆德洛——苏格塔尔信徒惨胜的地方。海瑟薇不敢违背整个教会的旨意,只好前往,与黛丝蒂会面后,她就一直想着逃离的方法。

是啊,海瑟薇是个淡然了谜团的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是身不由己嘛。她想方设法地苟活,因为她清楚地认识到,有一个地方需要自己。

“为你而战,奥普内伦。”她小声嘀咕着。很显然,海瑟薇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接下来行动计划的蓝图。她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紧紧攥着风衣兜里的蓝宝石吊坠——那是公会的通行证啊!就在一瞬间,海瑟薇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声音和痕迹留下,泰隆德洛的磨坊里突然没了她的踪影。

挪威北部,奥普内伦公会华丽的哥特式宫廷走廊里,一个穿着风衣的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庞大的安苏娜之眼面前。那便是海瑟薇了,她的行李箱和那宽大的布帽子被惯性甩了出去,发出巨大的响声。安苏娜之眼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激灵,警惕起来。

海瑟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跑上前去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和帽子——终究松了一口气——她逃离了那恶魔般的苏格塔尔,来到了自己真正的庇护所——奥普内伦公会了。而站在安苏娜之眼旁边的两个人,或许正是救赎海瑟薇的圣人。

若有人问:叛变和效忠,哪个最先发生?那么海瑟薇一定会说——是叛变在前。当一个人正在为对他来说已经无谓的信仰而战时,他会倦怠,最终颓然地在盲目的斗争中倒下;而效忠于自己的真正信仰,对于一个信徒来说又有多么荣耀与虔诚!

海瑟薇固然知道自己真正的信仰是什么。这不,她已经来到了自己所要效忠的地方。

“莫玛瑞安,我来了。”海瑟薇立刻认出了安苏娜之眼旁边的其中一个人,她将自己的帽子和行李放下,向莫玛瑞安缓缓地鞠了一躬。海瑟薇随即脱掉阻碍自己行动的风衣,看向莫玛瑞安旁边那两只眼睛颜色不同的怪人,不巧的是,怪人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海瑟薇赶忙改变视线:“莫玛瑞安,你旁边的这位是?……”那怪人——艾萨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就连莫玛瑞安也愣在原地。艾萨对于面前这位苏格塔尔人的突然造访感到不安,但当海瑟薇诚恳地介绍自己的来历时,一向冷漠的艾萨却也动容了。

海瑟薇面部有些抽搐,她是多么激动啊!她嘴中不断地感谢着德夏沃克,和她面前的两个善良的和平主义者。海瑟薇的情绪越来越激昂,终于化作一团热火从她的身上飞出来。

海瑟薇面向安苏娜之眼跪下了。

是那么虔诚。因为安苏娜的和平精神,是她自从当了历史学家以来不变的信仰。

海瑟薇以手掩面,但她激动的情绪却像怎么也挡不住的洪水,从她的手指缝中喷涌而出,终于,她失声痛哭——是那种解脱的、释然的,却又无所畏惧的心绪在奔放啊!

这位博览群书的历史学家生在苏格塔尔,以苏格塔尔为姓氏,血管里流淌着的是纯正的苏格塔尔的血脉——可她最终叛变了——谁也无法评定她的做法,只有海瑟薇自己,才会做出真正的回答。

或许是出于精神层面的矛盾吧,海瑟薇并不接受苏格塔尔家族一直以来的思想和作风。就像人们常说的,有阶级就一定会有斗争——千年来一直在划分阶级的苏格塔尔,一定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起义和政变吧。海瑟薇曾翻阅那些厚重的历史书籍,那些书籍是由不同时期苏格塔尔的最高统治者撰写的,其间的每一场革命——流血的、不流血的都详细地记录在案。

海瑟薇一动不动地跪在安苏娜之眼面前,她身为一个漂泊不定的流浪者终于找到了自己应有的归宿。如果接下来的战争中奥普内伦真的能胜利,那便是海瑟薇的荣幸;若和平主义者没能挺过苏格塔尔残酷的侵蚀,那么海瑟薇便会以叛徒的身份被推上绞刑架,永远地为人所唾弃。

可是……海瑟薇想,难道追随自己真正的信仰,不是人们应该做的吗?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当年泰隆德洛战争打响时苏格塔尔的叛变者——林内加尔斯,而一千年后,同样在泰隆德洛,同样是背叛了自己的亲姐姐……一位叫做海瑟薇的“叛徒”出现了。

不过,海瑟薇自我宽慰道,比林内加尔斯更幸运的是,奥普内伦坦然地接受了这位来自苏格塔尔的“叛徒”,毕竟大家是因为想要恢复和平而聚在一起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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