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裁决人（2/2）
待爱莉纱情绪平静一阵后，章亦芊清清嗓子：“我怎么知道我出生之前是什么样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爱莉纱微微摇了摇头，松开章亦芊的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努力地想要恢复她原来的端庄坐姿，但身体还是不住地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以至于字音都难以分辨：“章……章亦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生日？”
章亦芊惊讶地再度看向爱莉纱，反问道：“你想知道我的生日？为什么问这个？”
“这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求求你，告诉我！”爱莉纱的声音充满着期待，但这期待中也不乏对真相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好吧，”章亦芊摊摊手，摆出无奈的表情，“但是，我告诉你我的生日，你也得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谜团。”
“可以，但你一定要说实话。”爱莉纱立刻回应道。
“我的生日是——”章亦芊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1995年5月8日。”
猛然间，爱莉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将手使劲捂在心口处，以掩饰她既沉重又快速的心跳。她觉得有一股热血在太阳穴里翻滚：“我的感觉没错！……果真是她！黛丝蒂·苏格塔尔！”
“爱，爱莉纱？你怎么了？”章亦芊被爱莉纱的这一连串举动吓坏了，赶忙试探着问。“她……她、她……”爱莉纱痛苦地抱着头，两只圆瞪的眼睛布满血丝，仿佛在极力遏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惊骇。她的身体开始更高频度地颤抖，她在哭，那种极度恐惧带来的啜泣、那种几近绝望的哭泣。那刺耳的哭声伴随着咽喉颤抖的哽咽划破宁静。
“哦！来个人帮帮我！……”爱莉纱不再看向章亦芊，她好像是有意要避开章亦芊的视线，仿佛章亦芊身上有什么让爱莉纱极其恐惧的东西，“她在看我啊——！”
待到爱莉纱再次平静时，章亦芊已经干掉了两个苹果和一个橙子，正在吃第二个橙子，看到爱莉纱平复了，就问道：“该轮到你给我讲讲你的身世了吧？”
爱莉纱赶紧理了理自己蓬乱的、被眼泪黏成一团的头发，然后胡乱抹了抹脸，再次端正地坐好，看向正在“哼哧哼哧”地吸着橙子汁水的章亦芊：“你难道不信我吗？”
章亦芊嚼了嚼嘴里的橙肉，吐出一个橙子籽儿，看向爱莉纱，没有说话。
“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吧，”爱莉纱的语气虽然恢复了平静，但还有些许颤音在，“我先问你，你知道苏格塔尔吗？”
章亦芊听到这个问题后，一口将嘴中所有橙子喷出来，发出“噗——”的声音，然后用极快的语气答：“当然知道呀！不就是很久以前，亘古传说中的生死女神么！那家伙哦的全名叫做克丽丝希丝·苏格塔尔，相传她拥有掌控生死的能力，所以她的信奉者不计其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支家族的姓就是苏格塔尔，传说他们家族5000年前的祖先正是拥有掌控生死能力的苏格塔尔女神！可玄乎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停停停！就到这，”爱莉纱连忙止住滔滔不绝的章亦芊，“苏格塔尔的信奉者在世界上被称为‘死亡的信奉者’，也就是信奉死亡的人——因为苏格塔尔代表死亡。可关键是，神话里有那么多神仙，为什么这些教徒们偏要信奉死亡呢？”
“你故意的吧，”章亦芊已经吃完了橙子，现在她拿起了一个巨大的火龙果端详着，“这个问题你问自己好了，你自己不就是自称‘信奉死亡的人’吗，还这么虔诚。我可不知道为什么。”
“是啊，可我并不是普通的信奉者，”爱莉纱看向窗外橙黄色的朝霞，透明的白纱窗帘就像雾一样，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仿佛这个世界安静得只剩爱莉纱自己。
“嗯，我也看得出来。你这么虔诚，肯定不一般……”章亦芊专注地吃着火龙果，对爱莉纱的话心不在焉地应和着。
“‘不一般’三个字说着轻松，可你知道为什么‘不一般’吗，”爱莉纱苦笑着看着章亦芊，多少有些迫不得已的神情，“因为，我的全名是……爱莉纱·苏格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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