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使的恩典（1/2）
那只仿佛能洞穿一切的信徒的眼睛通过占卜卡片向外看，看向水晶球中心的七芒星，询问着，这件事可否被天上的神允许。眼睛下有些不太整齐的汉字，写着“追寻北极圈的秘密”。
银白色的光芒包裹着七芒星，那些光或许是天上无所不能的神派遣下来的天使，指引着迷茫中的人们前行的道路。七芒星的样子在这些不寻常的光芒中显得安详，像是唱诗班在吟诵一首醉人的诗篇。
——神说，时间到了，你们可以行动。
——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得到了最高级的许可。
这是神的恩典，当然，不是对那两个经历不如冰山一角的女孩儿的恩典，而是赐予那位寿命已达数百年，一直守护在神的身边的圣女。
银白色的光晕不再流动，渐渐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了。她们接下来想要做的事，已经得到了许可。
章亦芊小心翼翼地将占卜纸沿着眼睛撕开，而秦岚则把水晶球放置在书包深处的盒子中。妮韦尔静静地看着，没有向章亦芊和秦岚询问任何有关这德夏沃克水晶球的事情。
“我现在仍未知道你们的立场，”在章亦芊和秦岚把一切都收拾安稳后，妮韦尔突然说道，“秦岚，你是秦家若岚，若家所属，应为苏格塔尔出力。但是，你们曾经走访黑森林的德夏沃克教堂，与他们来往密切，我就有些不明白，难道你们的立场，尚未明确吗？”
“嗯？”章亦芊面对这严肃的问题一愣，她知道，前面的这位守护者，可是随时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置于死地的。
“你是如何知道我们造访过德夏教堂的？”秦岚在这种威慑面前也很难保持冷静，避开了敏感话题。“安苏娜之眼，这你不必知道，”妮韦尔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她站了起来，霎时间，身上包裹着光芒，“可我知道的是，你们同时操控大量德夏家和苏格家的信息。”
“妮韦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章亦芊解释，“我们只是极力希望两家和好的普通人……”秦岚猛掐章亦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无奈，章亦芊还是早了一步。
“啊，我就知道你们……还好，我早有料到，我并没有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泄密者，”妮韦尔脸色陡变，金光在她掌心聚拢，“你们大概不知道肯尔斯那个中立城区的下场吧……呵，你们的下场，将和它的一样。”
“妮韦尔，我没有泄密！”章亦芊看到，万丈光芒包裹着宾馆狭小的房间，她也知道，她最后的争取没有任何用处，结果无非还是死亡。
这几秒间，她想了很多。
曾经，几天前的那个晚上，那个友善的女神妮韦尔降临。她的光芒使章亦芊感到舒适而且亲切。
真的只是希望这与世隔绝的两家人和平起来呢。或许，我这样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吧。既然那些无上的力量都无法权衡家族的命运，那我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能力干预？
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啊，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就不能继续下去吗？
我遇见的每一个人：希尔娅、艾萨、海瑟薇、爱莉纱、黛丝蒂、艾黎丝，还有很多其他的人，他们性格各异，但他们都拥护着自己的家族……这点我怎么忘了。
一个人一旦有了信仰，就很难去改变。他甚至会为了信仰而毁灭自己，这就是苏格塔尔家族的力量。
不能说妮韦尔坏啊，现在没人能说出苏格家和德夏家哪个是坏、哪个是好，只能说这是相互对立的两股势力，每一个族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家族而战斗，这场战斗持续了五千年。而我这种无知的、好高骛远的“使两家恢复和平”行为，怎么可能会起到影响？
妮韦尔守护着苏格塔尔神，现在她眼前有两个立场不定的“叛徒”，那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杀？
剩下的，只记得眼前有一片金光，其他什么都没了。
我以为我当时已经死了。
……
“芊芊！”章亦芊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秦岚的叫声从高空传来，不一会儿，秦岚掉在了章亦芊身边。“这儿是天堂吗？我们死了？”章亦芊还没看清周围的情况就本能地问秦岚。秦岚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好。”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
章亦芊和秦岚抬起头，发现她们身处于一个类似于皇宫走廊的地方，拱形的天花板、墙上的油画和精美的雕像等艺术作品无不彰显着这个地方的尊贵。唯一奇怪的是，这里给章亦芊和秦岚带来一种阴冷的感觉——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什么其他方面的。
走廊尽头是一个比走廊宽出一些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圆形台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里面——就像电影放映机一样——显示的是另一个地方的画面。走廊与大厅的衔接处，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金色的及肩发上加了很多银白色的缀饰，她穿着收腰的藕荷色紧身礼裙，礼裙一层层褶皱的设计显得有些复杂。她披着一个长及脚踝的酒红色袍子，袍子的颜色与礼裙花纹的颜色正好相衬。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就像大祭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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