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回 复命(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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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也随着说道：“天狼，我知道这回你跟他们，尤其是跟徐海算得上是生逝世之交了，我也知道你们江湖男儿重情重义，讲究的是有恩必报，但这些个人间的恩惠，只是私恩，他们对我大明，对百姓们犯的，却是国仇，这件事情我跟部堂也讨论过多次，最多也只能做到我们这里给他们按约定的那样封官招抚，可若是皇上起了杀心，那也不是我们能禁止得了的。”
天狼摇了摇头：“可是我们都很明确，让汪直，还有他手下这么多人，甚至陈思盼他们下海为寇的，说白了还是那个不切实际的海禁政策，皇上自己不用靠海吃饭，却一纸禁令断了百万人的生计，即使没了汪直，还会有别人走这条路的，就是那陈思盼，不也是后来找了萧显往勾结日本人，自己也跟佛郎机人狼狈为奸吗？假如杀了汪直徐海，那就会断了所有人回头的路，还请胡总督三思。”
胡宗宪冷冷地说道：“天狼，我跟你说过，招抚数万，乃至十数万倭寇，我能做到的，只是把普通的士兵们解甲回田，既往不咎，让他们重新成为我大明的百姓子民，而你说的那个海禁令，我也会上书皇上，以后逐步地解开，只是为首的汪直，徐海等人，罪恶累累，若是最后不得到公平的审判。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那么以后的大奸大恶之徒，也会竞相效仿。”
天狼有点急了。说话的声音进步了一些：“胡总督，您就不怕这样一来，以后无人再信任朝廷了吗？”。
胡宗宪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天狼，朝廷言而有信，胁从不问，可是首恶必究。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贼寇，只要下面的普通士兵们投降，那照样可以既往不咎。可是鼓动，领导这些人的头领，却是不可能得到宽恕，这就叫分而治之。我大明。还有历朝历代看待各地的叛乱，都是这样的做法。”
天狼长叹一声：“胡总督，善恶皆有报，即使对于大奸大恶之徒，您这样背信弃义，就不怕将来受到报应吗？”。
胡宗宪长身而起，重重地一拍大案，声色俱厉：“不怕!只要能澄清东南沿海。还百姓一方平安，我胡宗宪就可以名垂青史。上来要是有什么报应，冲着我来好了，我顶着!”
徐文长一看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打了个哈哈，出来圆场，先是对着胡宗宪长长一揖，说道：“部堂，天狼一时出言无状，冒犯了您，还请见谅，念在他一片耻辱的份上，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吧。”
他转过火来对着天狼连使眼色，嘴里却说道：“天狼，部堂大人为了这招抚之事是昼夜操心，都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休息了，你看他现在消瘦的样子，你这样说，实在是不象话。”
天狼看了一眼胡宗宪，只见他确实也是眼窝深陷，双眼中红丝密布，本来还算饱满的双颊也陷下往不少，看来确实这阵子是非常辛苦，心中也有些歉意，感到自己刚才那样咒他确实不太妥当，于是抱拳行礼道：“胡总督，天狼刚才言语冒犯，还请你见谅。”
胡宗宪的气消了一些，他意识到跟一个子弟这样置气不太应当，也有失他的身份，他坐回了座位，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安静地说道：“天狼，我知道你是江湖出身，讲义气，重情义，可是汪直和徐海不同于普通的江湖侠士，他们作恶多端，血債累累，我们上次就说过，假如不能对这样的贼首给予应有的处分，那就不能杜尽以后还有贼人步他们后尘，持续当倭寇。”
“年龄时的郑国大政治家子产说过，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者，民看而畏之，故鲜逝世焉。水软弱，民狎而玩之，故多逝世焉，故宽难。你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吗，天狼？”
天狼小时候读书并不是太多，四书五经之类的也只是略通，这段话并没有听过，于是摇了摇头，说道：“还请胡总督赐教。”
胡宗宪看着徐文长，说道：“文长，你来说说。”
徐文长正色道：“子产是说，要治国的话，最好的措施当然是宽刑松法，以德服人，但这需要统治者有极高的道德程度，能让大众佩服，假如做不到的话，那就不如用烈火一样的严刑峻法，火是很可怕的东西，百姓看了就畏惧，离得远远的，所以逝世得就少，而水看起来很轻易接近，百姓会亲近水，下水玩，可被淹逝世的就很多，所以严酷的法律能让人心生畏惧，让更多人不敢犯法，而仁政不处分违法者，就会造成更多人犯法，最后走上尽路。”
天狼心下雪亮，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假如不处逝世汪直和徐海，就不能显示法律的威严，也会有更多的人下海为贼，是这个意思吗？”。
胡宗宪没有说话，徐文长叹了口吻，说道：“自古以来，对于叛乱首领，往往是要在招抚后处逝世，以儆效尤的，尤其是汪直引倭人进侵，更是罪大恶极，非逝世不可，即使我们留他一命，皇上也会下诏将其诛杀的，而其他的几个首领如徐海，毛海峰等人，也应当都逃不了这个结局，至于其他的小喽罗们，则可以网开一面，或编进官军，或任其散往，这就是所谓的首恶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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