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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栽赃反咬(1/4)

夜幕与阴云交错,缓慢而沉重地压向山顶。

山下掌了灯,但星星点点未连成片的油灯火把没多大用,连日阴雨的山林山脚都是湿气,火光在阴森压抑的夜露水雾里躲闪挣扎,毫无气势。

半路出逃的郎中被宋铮拖回来,一松手撒腿就跑,直愣愣地撞上了浑身披甲手执利刃的玄甲兵士,脚一软,摔了个屁股墩儿,中庸之道的坐在了一滩泥水里。

玄甲兵士斜视着郎中,藐视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从他身上跨过往,大摇大摆的持续巡视。

宋铮本来懒得搭理这个一见塌方危险就撒丫子跑路的怂货,可那几位兵爷心气儿比天高,宋捕头怎么看怎么牙疼,到底是上前把那泥人捞起来,吩咐他别再走路不长眼睛。

塌方的矿道那侧忽然喧闹了一阵。宋铮闻声动静就往那儿跑,老远便看见杨不留蹭了一身的泥,冷静不紊地指挥着刨出人的几位大兄弟,哑着嗓子让他们再三警惕地托住那人的头颈四肢,安稳地摆在一旁。

人挖出来了,惋惜没气了。

宋铮跟一个五大三粗偷偷抹泪的小伙子撞了个满怀,为难地点头致意。他钻进沮丧散开的人群,垂眸看了四肢歪扭得诡异的尸体一眼,喉间立即一阵酸苦。他扭头强咽下往,转身挨着徒手替尸体收拾遗容的杨不留蹲下,“师妹,别擦了,都已经这样了……”

杨不留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认真仔细地揩掉黏着在尸体脸上的淤泥,避开伤口简略收拾了一番,末了压抑地叹了口吻,由着宋铮伸手把她捞起来。

林中夜鸮聒噪凄厉的长叫一声,两名玄甲兵士一边扬声恶骂着晦气,一边毛毛躁躁地把逝众人从杨不留眼皮子底下拖走,随手往草棚子里一丢。

老郎中正在草棚子里哆发抖嗦的守着给生还伤患熬药的药炉,被扭曲的尸体吓得“嘎”了一声。他向后一躲,慌里慌张地一脚踩到了伤者的断腿,脚下黏着血肉,诡异感刹那冲上了头顶。

草棚子里哀嚎和恸哭混杂着咒骂声,逝众人活人挨在一块儿面面相觑,说是奉命前来协助救人的闻家军没丁点儿耐性,抬具尸体都像是天大的恩赐。

闻戡都在广宁府独揽大权,上梁偏了一点儿,下梁却歪得厉害,横行乡里作威作福惯了,明明知道肃王和金吾卫随广宁知府前来查案,却仍然毫无收敛。

若是搁在往常,宋铮大抵早便挥着拳头冲上往教那几个兵痞子做人——但今儿不行,温如珂一早准允他和杨不留先行一步时揪着他的耳朵絮叨了半天,在确保无恙的条件之下,尽对不能惹出乱子。

宋铮当时还纳闷儿着陈家矿上能闹出什么幺蛾子,等到了这儿一瞧,简直像是当头被闷了一屎棍子——宋铮撒尿和泥玩儿的年岁就随着他师父满山遍野地跑,树林里躲了什么他一打眼就分得清。闻家军里里外外不知道在这矿山四周埋了多少人,擎等着肃王大驾光临。

闻副都统心思昭昭,就差把“老子要谋反”这五个大字写在脑门儿上了。

杨不留面无表情的被宋铮拽到没什么人晃悠的小土坡上坐下歇着,这儿比山脚稍高,底下挖坑救人的情况一览无余,来往返回散步的闻家军没人乐意多走几步往上折腾,也免得他嘴上没把门儿的,无意招惹事端。

生生逝世逝世无所遮盖的平展在眼前,杨不留司空见惯,宋铮却难免义愤填膺。他倒不是忿什么天灾**,只单纯的感到无力——他到这儿徒手刨出来第一具尸体时,全部人几乎木在当场,从头顶自上而下的麻到脚趾,稀里糊涂满手是血的被杨不留扯在身后,委曲给了他低头红会儿眼眶的空当。

杨不留屈起手臂,脏兮兮的手垂在身前,她远远眺见有一玄甲人从宅院的方憧憬山脚这儿跑,抱拳之后伏在巡逻一伍为首之人耳边低语,视线却四处乱瞟,戒备得尽不隐蔽。

“那不是你送了他药膏的那个小斥候?通什么风报什么信呢?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宋铮没好气儿,胳膊肘杵着膝盖,撑着下巴颏犯嘀咕,“……师妹你说,那姓闻的连肃王都不放在眼里,咱们温大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柴火杆,待在那么个虎狼堆儿里,怕是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使。”

杨不留恍了下神,略一沉吟,“二哥不会硬碰硬,他在闻副都统眼里算不得甚么眼中钉肉中刺,殿下若是明目张胆的奔着闻副都统的痛处往,闻副都统应当很难分神往针对二哥……再者,出发之前也料及过本日的情况,消息既然已经传回往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宋铮正了正坐姿,好奇道,“姓闻的这么多年的老底被掀了个底朝天,肃王说几句他就能心甘甘心的束手就擒?搁我我确定会破罐儿破摔的闹,强硬的打不过,确定挑软柿子捏。”

杨不留听出来他师哥仍然是对他们家知府大人的安危不大放心,轻轻一笑,“闻副都统假如上来就要破罐子破摔,那他就不会只带区区一个营的兵力南下了。这么多年与奴儿司维系的稳固被打破,闻副都统首先考虑的应当是补救,包含他想到要要挟殿下一事,也应当是在补救的领域……通敌叛国说得轻易,但闻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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