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陈情认可（2/3）
惊觉，这泼皮骂街的江湖郎中，竟是个他难以近身的世外高手。
诸允爅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当初他与岳无衣第一次来药展被闷了两棍子的情况。当时他只记得疼，根本无暇细想，这会儿稍作沉思方知，若这言先生只是个久病不愈的弱郎中，他和少年郎两个行伍出身之人，怎会均未曾创造身后飘着一无声无息的人影……
闷了他俩一人一棍不说，还结硬朗实的绑上了土匪常用的野猪扣——
诸允爅若有所思地趁着夜色看了言回宁一眼，垂下眼睫，一边掌灯一边小声抱怨，“先生来这儿怎么不点灯？我还当是刺客之伍……”
言回宁方才躲那一下闪了老腰，俯身捶了两下，漫不经心道，“想事情，没留心。”他看着肃王捞起布巾胡噜了一把沾了茶叶沫子的脸，开门见山的捻起他书桌上的手稿，“我问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陈年手稿的纸张被言回宁抖得哗啦哗啦的响，久积尘土腐烂的味道扑到他嘴边，呛得他闷咳了两声。
诸允爅迟疑地看了他一眼，险些被懒得跟他空话的言回宁直接抡着手稿抽了一记。他这才缓缓地开口，将他因缘际会寻得稿子，顺藤摸瓜听来杨捕头也曾暗查旧案一事一五一十的诚实交代给言回宁。
肃王稍有刻意的在提及山寨土匪时咬字重了些许，言回宁却没搭理他，亦没什么慌措的反响，多一眼都没稀得瞥在他身上。
诸允爅有点儿犯嘀咕。
但他没再耍警惕思，话说完就老诚实实地等着。言回宁沉默了许久，像是这手里的书卷被他捏得灼人似的，慌里慌张的扔出往才沉重而压抑的叹了一口吻，垂眸不作声，半晌过后，勉委曲强放下僵在唇角的苦涩笑意，喃喃了一声。
“本来那傻子三年前是为了查这个……”
诸允爅立即沉下心——这般说来，言回宁的来路当是与那被清剿的山寨息息相干的。
诸允爅压着唇角，无声地看向周身寂寥的言先生。言回宁终于舍得掀起眼皮搭理他，却没给他抢占先机的机会，抬手彻底把他的欲言又止噎回肚子里，沉声道，“之前你闲得没事儿开端翻话本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查甚么，事到如今我告诉你也无妨。但在此之前，我有别的话问你——”
“难得今晚我闺女不在，我也有机会找你促膝长谈一次。倘若聊得开心，我便把我这尘封的往事和手中的珍宝一齐交托给你；倘若我感到不开心，我就杀了你……”言回宁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凉茶，抿一口叹声气，“嘶……这种时候本该喝点儿酒的，惋惜。”
诸允爅先是皱眉不解，转瞬心口一紧。他攥了攥拳头，发觉刚才还无知无觉的身材，这会儿根本提不起内力。诸允爅错愕了一下，陡然恍悟——大抵是方才的饭菜里，被言回宁暗中下了东西。
“这个时辰，不留回来不会吃东西，那饭菜就是特地为你筹备的。”言回宁托腮往桌沿上一歪，笑道，“我蓝本是担心你跟岳无衣两个人一起，万一我打不过……这才出此下策偷偷撒了点儿药粉。谁知道那小家伙儿被你留在了府衙？现在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诚实答话便是，我不会害我闺女的。”
诸允爅有点儿哭笑不得，“先生有什么话问就是了，我又不会说谎，何苦下毒呢？”
“我是土匪出身，恣意妄为惯了，你管我使什么路数？”言回宁挑眉冷哼了一声，“你甭跟我装傻，当初我没一刀砍了你是由于留着你的命有用，如今赵谦来送回京中受审，闻戡都又关在北边卫所的战犯牢中，你于我而言，只是个想跟我抢闺女的忘八……我要是感到你信不过了，随时可以一刀要了你的命。”
言回宁说完一顿，摸了摸前襟腰间，创造没甚么能要挟肃王的东西可以捏在手里。他转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儿，捞起一把鸡毛掸子朝着他颈侧比划过往。
诸允爅被一晃而过的鸡毛搔得鼻子痒痒，猛地打了个喷嚏，双手搭在两膝，态度严肃了起来。
态度还算端正。言回宁睨着他，缓声道，“我待会儿问的这些话，也许不留这辈子都不会同你主动提起。她不大愿意依附什么人，亦不敢信任所谓的承诺，甚至不在乎情势上的东西……可她不在乎的事，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不代表不会有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我是她师父，这些话，我得替她问明确。”
诸允爅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被言回宁劈头盖脸的一句“你到底为什么爱好不留”问得“腾”的酡颜。
言回宁虽是问他，自己也在心里揣摩。杨不留其人固然不近人情，但却也好懂，她没甚么一时激动，多半是因着肃王时不时的关心撩拨动了心，却没料到，肃王闹来闹往，反倒把自己也撩拨了进往，“你对她难道是一见钟情？不至于吧……我家闺女我知道，看上往笑眯眯的对谁都好，肚子里却揣着个不是谁都能接近的冰块子……”
言回宁自打成了药罐子以来，饱受杨不留压抑，一开口就损得没边儿。他费劲儿把话咽回往，看了诸允爅一眼，却见他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就是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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