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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短笺提醒(1/3)

方何位居户部右侍郎,官至正三品,乃是曾在殿试之上因文采卓尽,受得当年圣上和东宫太子交口夸奖其斐然翩翩的才子——其人冷门出身,虽无家族庇护,但幸而政绩精彩,为人谦恭有礼,既为纯臣,亦游刃于朝堂党争之外,就事论事为先,开口所言落在殿阶之上,也能砸出几分声响。

然而方侍郎心知肚明,他如今之势乘得还是东宫和天子的东风,既然立于天子堂前,他的言行自然该有些许偏移,但凡不触及方何所管辖的边沿底线,方侍郎自然不会拿着自己建功立业的光明仕途往硬碰硬,不知变通的一条路走到黑。

但方何仍有冷门傲霜的风骨在身,若非洪光天子准允,他虽不至于过多计较权贵之人拉帮结伙私相授受之举,却终回染着几分冷门苦读的清高,心中存有几分怨怼,尤其难免不由自主地针对肃王这类因着惹事生非被遣离京城,翻滚了几个年头便能落得天下百姓交口夸奖的盛名之伍。

方何听闻白宁和周子城的追问,甚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周子城性子比白宁稳妥些,一瞧这位侍郎大人这点儿小性子,立即踢了白宁一脚,示意他把收走的饴糖还回往。

方何这才握拳掩唇咳了一声,煞有介事地挑了下眉梢。

若论起官职,白宁和周子城两位王府护卫的问言,方何本不必应和答复,然而毕竟这两位小将士照顾他在先,方何又自夸坦荡无意遮蔽,便立即摆起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似是有心借机提点肃王略作收敛。

“肃王殿下于沙场之上英勇神武,自然并非吾等书生之辈可以企及评断。但是治军之事,却是很难避开户部兵部的线人。”方何声音压得很低,没甚么刻意卖弄的语气,“镇虎军近年来上报京中的军费军饷兵械粮草数目账簿,从未逾越兵部户部的限额,但巡吏前往北境时,虽不至于一点一点盘点军营中的诸多账目,却单凭直观军营战备便知,报备于京城的账簿,跟北境实际现阶段可用的兵械粮草相往甚远。此事不单户部,就连兵部亦是有目共睹,奈何彻查之下却查不出毛病——”

方何轻哼着笑了一声,话言至此,不再持续。

肃王初抵京城时在朝堂之上备受争议之事,白宁和周子城略有耳闻,自然也听得出方何截口不提,咽回往的那点儿阴阳怪气儿。

镇虎军在北境非是仅为戍守边境而立。北境土地贫瘠,安定民心之苦的艰巨之处远胜于戍守巡防,肃王挂帅戍边这三年的安稳得来不易,军营中谁人都知晓,如若仅仅等着朝廷那点儿少得可怜的粮饷度日安民,别说外忧,内患都难以平息。

这三年来镇虎军收买了多少民心,户部和兵部盯得逝世紧,本认为肃王此番受天子猜忌,能彻彻底底的抖落抖落北境躲了许久的猫腻,孰料肃王以退为进,此事竟也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被搁置压了下往。

方何自知百姓疾苦,却仍然瞧不惯肃王平日里说是不屑与贪官贪吏王公大臣为伍,实则所作所为还是与处所商贾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北境如此宽广,谁又知肃王殿下为了边境安定让步了多少?权钱之下又躲了多少不得查明的底细?

白宁转头觑了周子城一眼,扑哧一笑,摇摇头道,“方侍郎,事关行伍,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得未免简略了些。边境驻地泣风冷沙,您没往过,哪儿知道镇虎军的为难?”周子城抬手敲了敲白宁的肩膀,接着他说道,“此番前往泗水,方大人觑见了真真儿的民间疾苦,自然便知,我们家殿下所作所为毕竟是何用意了。”

泗水之行灾难丛生,方何都快做好舍生取义的打算了,一听白宁和周子城这般意味深长变着法儿的说他没见识,心里登时好一阵窝火,一磕汤碗正打算说道说道——未及开口,虚掩着的破门板忽然被人扯开,肃王先是探着脑袋,一脸诧异地瞥向在这屋子里插科打诨的白宁和周子城,转而侧目瞧见方何一脸矫情夹生的表情,慢吞吞地缩回往,敲了两下门板才跨过门槛倚在门柱旁,略一咋舌,示意白宁和周子城别挨着方侍郎凑热烈,继而问道,“方大人,明日一早金吾卫就得出发赶路,侍郎大人是打算随金吾卫率军疾行?还是等着跟后面补给的粮草车押后?”

方何正硬撑着一副勇往直前视逝世如回的架势,哪儿能听得肃王这似有意似无意地点明他难以胜任赈灾治水之责的问话,登时梗着脖子扬声答道,“既已行至此处,怎能拖延不前?下官虽是文官,但已做好万逝世的筹备,殿下不必多问,下官自当随急行军一道前往泗水,尽不会耽误行军!”

“修堤疏水,又不是让你往送逝世。”肃王斜睨了他一眼,瞧着方何眼花腿软的样子容貌忍不住暗笑不止——这小书生八成是认为明日疾行赶路也是今儿的这么个道路湿滑放缓的速度。他似笑非笑地提了下唇角,“大人要是执意随军,那押送补给的队伍本王就交托给付统领了。”

肃王说完掉头要走,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拍了拍白宁的肩膀吩咐道,“来的时候备着的那个藿香药丸,给他扔一瓶……唔……再给他的车上备个木桶,挺好的锦缎车垫,别吐糟践了。”

南境匪患久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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