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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怒其不争(1/2)

林柯趁着肃王随口吩咐的那“一炷香”的工夫,快步跑到驿站马厩里磨蹭了一会儿。

随着林柯接连奔袭数日鲜少休息的赤鬃驹损耗过重,难再当昼夜兼程的重任,为免半路忽然力竭而亡,只能换马赶路,留着这嘶叫的小家伙儿在驿站里养歇——这驹子是少年郎从京城牵出来的。林柯待肃王的态度总是亲疏不定别扭得很,诸允爅特地在肃王府那批小马驹里挑了最好的送他,从趔趄摇摆随着他长到正当驰骋的血性年岁。

赤鬃驹似是察觉别离将至,远远看见林柯促向着马厩而来,立即扬起前蹄踏踩不已,马头拱着林柯伸过来的掌心,颇知轻重的摩挲了几下。

“……”少年素来寡言,肃王“毁人不倦”地招惹了他很多年这性子也没变,千思百续兀自躲在心里念叨来念叨往,林柯看着跟前这位四个蹄子生逝世与共的兄弟憋了半晌,勉为其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从南境回来就接你往东海。”他顿了一下,又在它颈侧轻轻捋了两把,“别怕。”

周子城咬着草杆儿散步过来找人的时候,小林柯正抱着赤鬃驹“耳鬓厮磨”不知道说甚么静静话,小将士扯下草杆吹了声口哨,指了指驿站门外渐而喧闹纷杂的方向,“跟你兄弟道个别吧,出发了。”

林柯还是有点儿不舍,少年固然少言寡语,可离别的难捱到底是躲不住,一步三回头地挪蹭到门口,发顶正被先一步整理人马的肃王胡噜了一把。

诸允爅稍微耷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看出少年眉宇间低落的神情,“你那位小兄弟随着你往东海跑了个折返,又从泗水昼夜奔袭到这儿,也该休息了——若是在镇虎军,我还能论个战功给他。”诸允爅眺着马厩的方向吹了一声长哨,棚子里的马驹独它一个扬头嘶叫了一声,“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撑到此行从南境回来,带回往好生养着,兴许还能活个一年半载。”

小林柯眼眶一热,耙了耙被肃王揉搓得乱作一团的头发,不甚明显的摇了摇头,“它既生在行伍,便誓为上阵杀敌护佑山河,为一方安定驰骋……”林柯哽了一下,“驰骋至逝世亦无所憾,我爹是如此,我亦是如此,我信任……小红也是。”

少年郎慷慨激昂之词蓝本字字铿锵,震得诸允爅不由得待他刮目相看,偏这匹宝马良驹的名字被他一嘀咕出来就露了怯,直逗得满腔热血的肃王殿下哭笑不得。

这孩子这几年在京城武艺渐精,就是呆在岳无衣手底下,读书历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流芳百世的诗词歌赋记不得几个,手底下伺候的那几匹马全是小红小黄小花诸如此类的名字。

哪怕家国大义在身,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诸允爅在小林柯刚捋完的头顶又扒拉了一把,“小小年纪一根儿独苗,英勇赴逝世还没你的份儿。不给你家留个后就想论好汉,门儿都没有。等我到阎罗殿见着你爹,他不得烦逝世我。”

小少年被他主子拨来拨往有点儿恼火,脸上那点儿沮丧颓废被面无表情的示威取而代之,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抱着脑袋蹿到周子城旁边,绷着脸不说话了。

周子城一根草杆咬没了一半,瞧见林柯木然的一张脸上红彤彤的一双眼眶,一时可笑,打了个响指讨趣道,“你怎么也跟兔子似的?”

林柯莫名其妙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转而顺着周子城挑眉示意的视线看过往——杨姑娘一双眼睛也红着,那双眼珠本就招摇深奥,红彤彤一圈儿扎眼得很。

林柯早先在应天府时没怎么跟杨不留打过交道,这次全是凭着得了岳小将军的吩咐,随她走这一遭才熟稔起来,可平日里这位姑娘温和淡然成了习惯,喜怒哀乐都浅得几不可见。

这幅脸色倒是稀罕得很。

周子城搓了搓光溜溜的下巴颏,挑起眉梢煞有介事道,“殿下八成是又欺负人了。”

林柯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哦。”

“……”周子城口中的“欺负”二字简直缠绵悱恻意味深长,平时跟他一唱一和的小白宁不在,小将士被林柯这毫无反响的反响噎了一下,讨嫌打趣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一言难尽地囫囵个儿咽了回往,“你这个小屁孩儿的年纪……怎么跟个棒槌似的……”

肃王一行急奔南境设拦之际,急于扔开兵符这块烫手山芋的懿德太子起初毫无动静。

那日穆老率数名玄衣卫拦阻所谓的“北营叛军”,一头钻进那一团一塌糊涂里时方才得知,这不过是肃王诱使秦守之露出破绽的缓兵之计——然秦守之打算着能让五军营围困皇城师出著名的由头虽是假,京中僵持却总回不是长久之计。

昭王前往皇陵得以调遣的禁卫军人马有限,肃王另有打算不能折返京城,懿德太子手里的兵符便成了缓解应天府城僵局的要害。

即便长街之上未得玉老板一张短笺的好意指导,穆良也是要往泗水走一趟的。

暴土扬长的“北营叛军”时至日头旁落彻底散没了影踪。

穆良一路骑马沿泗水支流往北,方何同他一道担心误事,索性从晃晃悠悠的马车上跳下来,也爬上马背错后一身疾驰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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