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第六十六章 真实身份(1/2)

义庄大堂白烛长燃不灭,烛火色彩比寻常火光色彩清冷些,朦朦胧胧淡淡薄薄地散在堂中的每一个角落。

诸允爅和温如珂先后从杨不留手中接过引燃的清香,手持举至额头,敬佩地在逝者身前鞠躬行礼,聊表哀悼之意。

时间匆匆促,一切从简。江夫人只来得及在发髻之上蒙上粗白布暂以戴孝,站在逝者身侧,微微俯身回礼。

江夫人孤身一人前往广宁府城中,一路又泣又急,可待到进了这座冰冷瘆人的义庄,认清了木板上已然分辨不清的尸身,江夫人竟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非是不感到难过,非是不感到怨恨,非是不感到心痛……而是面对大是大非,她不能坏了一生刚直清明的夫君的名声。

诸允爅和温如珂敬香之后便退至门外,留下因家中子女未到而顶替其能的宋铮和杨不留,替尸身收拾遗容。

寿衣是宋铮方才快步跑到棺材展买的,惋惜尸体已成接近焦状,衣裳只能委曲展盖在其上,以慰尊严。

宋铮这会儿在跟那套穿不上的寿衣较劲。

杨不留默不作声,偷偷地看向江夫人。

方才掀开白布之时,江夫人被惨烈的逝世状吓得趔趄,退后一步跌进宋铮怀中。她吓得脸上松弛的皮肤都在抖,可还是强打精力瞪大了眼睛往分辨这个已经逝往的人——从头至脚,刹那惊呼了一声,掩面腿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杨不留轻手轻脚地擦拭着焦尸的脸庞,竭尽全力地想找到曾经独属于老江的容貌特点,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江夫人站在尸身的脚下,持着手帕一下一下地擦拭着还不算烧得变形的脚,手指在明显短出很多的两根脚趾处轻轻摩挲。

“他这两根脚趾头啊,还是刚跟我成亲那年砸的。那会儿他正劈柴呢,离得老远瞧见我做菜做到一半儿便显出害喜的症状,手一抖,斧头就砸到脚上,吓得我当时就晕了过往……他急着找大夫给我瞧病,自己却耽误了,趾头接不回往,只有肉皮连着,索性被他一咬牙切掉了,这才短了一截儿。但他还说两根儿脚趾头换一个大胖小子值,气得我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过也亏着这两根断脚趾,穿了鞋没烧坏,黑黢黢的我还能认出来。”

江夫人娓娓道来,回想的神情舒缓放松,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一点一点地触着这具尸体,视线落在腹部那条可怕的刀口,忽然顿住,久久不能离往。

“丫头,你说,老江他吞了个翡翠扳指是吗?”

江夫人哽咽了一下,片刻后恢复如常,“……是个证据。这个逝世犟的小老头最爱讲证据……”

杨不留刹那红了眼眶,她走到江夫人身侧,郑重地跪在地上,俯首谢罪,“擅动尸身之事,还看江夫人赎罪。”

江夫人垂眸看着这个姑娘,见她伏地不起,半晌微微动容,“丫头,于我而言,你所做有错,但于凶案和本相,你并无毛病。”

她伸手扶持着浑身都在发抖的杨不留,“起来吧丫头,地上凉。”

诸允爅倚在正堂门前的石柱上,低声将岳无衣昨夜所见之事与温如珂交谈相商,又接过温如珂怀里抱着帕子的翡翠耳坠,跟从翡儿身上摘下的坠子比较了一番,确认这正是同属一对儿的首饰。

“现在可以认定,翡儿之逝世,张风叫是主谋,缘由大抵是翡儿无意中撞见张风叫在酒楼与人约谈见面一事……而后赵谦来与张风叫联手烧毁老作坊和卷宗,栽赃给万濯灵;现在赵谦来又要致张风叫于逝世地——”温如珂端坐在堂外常年摆着的长条凳上,“张风叫手里有账本,而且是赵谦来收受贿赂的要害人证,只要他不逝世,赵谦来的案子铁板钉钉。”

“但要拿下这地头蛇,衙门里宋铮的那些人怕是不够。赵谦来在广宁府横行一方,拥有尽对的权利,在这儿,你我都是外来之人,由于是暗自查访没有公之于众,这会儿要让百姓佩服,怕是没那么简略。”诸允爅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忽然低头问道:“小珂,你这番前来,真的只是来接手一个小小的同知吗?”

温如珂抬眼瞧他,轻轻摇了摇手指,“殿下只要知道,我来到广宁府,虽是刑部直接任命,但作甚么,却是圣上和昭王殿下亲身交予长兄再托付于我的。不过……作到哪步,尚且还是未知。”

温如珂看着诸允爅略有猜测的眼眸,轻轻笑了一笑,“审赵谦来易如反掌,但问题是,谁,来做这个公证之人——”温如珂余光瞥见宋铮从屋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尽不留情地轻声道:“宋铮官儿太小,而且他师父跟赵谦来有恩怨,有失公允,不成。”

诸允爅略一思索,忽而问道:“假如我说,我手里有可以调兵的凭证呢?”

“你要动兵?”温如珂一怔,“镇虎军的兵符?能行吗?”

“广宁卫又不属镇虎军,我那个兵符于他们而言跟破铜烂铁无异,而且单侧兵符不能调兵,需合二为一,再有诏书同时拿出方才有效……小时候老师教的都忘了?”诸允爅眸色忽然恣意深沉,若要论兵,他肃王还真就不曾怵怕过谁,“你忘了,我跟皇兄的墨玉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