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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因为在意,所以残忍。(2/7)

浇透了脊背,牙根儿都在痒痒。

“早知如此,当初在卢龙塞,老子就该宰了那李娇贱人,为你报仇。”她是个口无遮拦的,恨恨的话里,一双大眼睛里,眸光极为冷厉,“还有啊表姐,明明就是他对不住你,何不让他就这样死了?何苦要救?”

李邈眼睛一片血丝,紧紧抿了一会嘴角,哑声,“阿七,你问我,我也是不知道。我听到他失足跌落的消息时,也以为可以不再关心,不必介怀。但……我做不到,我怕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性命,他没了,我还能去恨谁?”

如果在恨,何苦关心?

恨字有颗心,有心才有恨。

夏初七半蹲在她面前,抬头盯着她一直低垂的眼睛,握紧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也严肃了几分,“行了,不要难过了,我理解你了还不成吗?我懂,不管他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到底曾经爱过一场,又怎能当成路人?但是表姐,我即便愿意答应你,不如今两军敌对,就这里到阿巴嘎的距离,来回也得两三天……我如何救他?”

“阿七。”李邈声音哽咽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眉头微微一动,“我知道我的请求过分了,太为难你了。”到这里,李邈突然抬头吸了吸鼻子,像是强忍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了嗓子,“我若可以不闻不问,我肯定那般做了。但是阿七……我做不到。”

“不明白你,既然这样在意,又对他那样残忍,连都不愿意见一面。”

李邈苦笑,“因为在意,所以才残忍。”

看着他顿时灰暗的表情,夏初七垂下手去,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不急,容我想想办法。”

……

……

办法不好想,赵十九那一关更不好过。

他怎会轻易同意她去阿巴嘎替哈萨尔治病?

不阿巴嘎如今在北狄人的手中,她过去极是不便,还有危险。就哈萨尔本人也是赵樽的对手,他是北狄太子,如今赵樽又处境又这般尴尬,她如果去治好了哈萨尔,那岂不是为赵十九找事吗?

可李邈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不得不帮。

她左右为难。

将心急如焚的李邈安顿好,她便出了营帐找赵樽。

这件事情干系太大,她不能欺骗他,必须要一清二楚的明白了再决定怎样做。她并不清楚赵樽会不会同意,但为了李邈,她必须尽力一试。

赵樽不在营中,她进来找李邈的时候,他有事出去。夏初七当时没来得及问他,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在营房里带着跟屁虫甲一找了一大圈儿,不仅没有见到赵樽,就连陈景也不见了踪影,只听人殿下与侍卫长是骑马出去了。

天儿都黑了,他应当走不远。

她只能等待。

回到营帐,她为李邈准备池一些吃的东西,又唠起了这一年多来的近况。在听李邈起如今京师的情形时,不免有些唏嘘,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尤其是夏问秋做了太孙妃。

李邈很是替她不值,“阿七,这个位置原是你的。”

夏初七之所以感慨,只是觉得造化弄人,对太孙妃那个位置,丝毫不以为然,“才不稀罕。先赏他乐呵几天,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痛,等着瞧吧。”

她得极是轻松,可李邈显然不太相信,眼神儿总往她的脸上看。估计在她看来,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怎能不爱就不爱了,夏楚那会子为了赵绵泽连死都不怕,如今夏问秋鸠占鹊巢,她不相信她会无动于衷。

“阿七,你要想开点。”

“好了好了,你就甭安慰我了。表姐,你我有了赵十九,还要赵绵泽来做什么?渣男是用来耍弄的,不是用来爱的。记住了没有?”

见她还想劝慰,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哈萨尔的身上,就“渣男”问题,进行进一步探讨。她问李邈,“你既要救她,可有准备回到他的身边?”

李邈失笑,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他死。过去的事情,只能过去了。阿七,看到你与十九殿下这般的情深意义,表姐很替你高兴。男女之情,只有无猜测,无利益,无忌讳,全心信任,在一起才能平安喜乐。”

夏初七知道,她要的也只是平安喜乐而已。

“你可有想过要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从头再来。”

从头来过?记忆中美好的过往,都像嵌在脑子里的一幅幅风景画,美则美矣,一想便抽得心窝子生痛。李邈清晰的感觉到疼意,捂了捂胸口,想了许久,才轻声道,“或许不是他错,而是我错。错在我不该生成临安公主的女儿。”

“此话何解?”夏初七不懂了。

李邈半垂着眸子,一根根掰着自己的手指,直接那手指的疼痛代替了心里的疼痛,语气才平淡下来。

她出生在韩国公府,但她不同于普通的郡主。因为她母亲是大晏朝身份极贵的临安公主。因此,她的父亲做了驸马都尉,却不能像旁的世家子弟拥美无数,只能有临安公主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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