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战前风闻(2/3)
“东家”长“东家”短地迎到跟前。
龚山通这才知道这店铺是自家的。狄阿鸟下了马,要了酒舀赞:“不错。这酒是越酿越好……”他便抬头看那酒旗。三竿子的太阳照在酒旗上头,使人目眩。他长吸一口气平和,提醒下马的狄阿鸟说:“鞑骑已来!还不知道那些军门怎么反应。不如迟些再吃酒。”
狄阿鸟并没有吃酒的打算,指了对面说:“对面几个铺面都是马大鹞子的,一个也没开。你说他心里慌乱吗?可要是害怕,怎么不来找我?”
对面斜圆形的拐角是几家门前破物稀烂的店面,尚挂着条幅表达对顾客的歉意。龚山通踯躅了一下,反问:“恐怕他连我们一起怕吧?”
狄阿鸟笑道:“他在乱世中立命,反倒财富越来越多。小视不得。”
此刻,酒铺的酿酒师傅也赶出来。他点头哈腰地偎到狄阿鸟身边,告诉说:“马老爷被抓起来了。听他的掌柜说,外来的将军们向他索要钱财。他怕得罪人,故意犯事让韩老爷收监,查封产业。不过,他的那些掌柜们可都没有闲着,到处占门面,抢购地契,还问咱这小铺卖不卖。”
王山插了一言,猜测说:“他身边的人图他钱财,构陷了他吧?”
龚山通想了一阵,琢磨说:“你不了解情况。他和咱主公关系渐好,要是被身边的人构陷,子女能不给主公透信?我看这位师傅说得不假,这一定是金蝉脱壳。看来,这些外兵逼他逼狠了。”
据狄阿鸟所知,马大鹞和原来驻扎在陇下的孙孚校尉是亲戚,一直以来都有生意上的来往。
他一点也不相信一两个官军将佐要往死路里逼马大鹞,便不再理会这些令人难解的怪事,提前要人备一些好酒,方便自己需要时来取。
回到营地。等他的张铁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
他立刻有气无力地一躺,让人去叫祁连。
祁连来到,就官军调动的苗头说了一会,又叹气说:“他们派人传话,要商量谁去西面立寨合适。我以你不在为说辞,推了。但我看……”
狄阿鸟知道那些人想让自己带人扎到西北去,摆了摆手,发牢骚说:“谁爱去谁去!”
沉吟片刻,他叮嘱祁连说:“远离县城去立营,势必要先调动粮食。你要盯紧。不然,我们就要等着被握着粮食的人放在掌心里玩弄了。”片刻后,他坐起来,拿了一支笔筒,急急写了些什么,完事后,嘴角露出笑意,说:“派个可靠点的弟兄,把信送给我大哥。他接到信,便肯带人回来啦。”
周行文抱着周屯不放,就目前来看,只怕还是赌气地成分多。
祁连小声问:“让他弃守,他就弃守?”
狄阿鸟摇了摇头,把手搭到张铁头肩膀上,轻轻笑道:“可让他来坐镇县城呢。”
祁连大吃一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狄阿鸟恶恶地递了个眼神,说:“帮人打仗也不能任人牵着鼻子走吧。今夜,咱们把粮食……”他伸出手,用手握了一把,邪气地说:“如果我在外头的人面前说一不二了,我大哥还会不肯回县城么?”
祁连差点以为狄阿鸟疯了,脱口大叫:“那不是……”他猛地站起来,一脚朝洋洋得意的张铁头踢去,吼道:“一定是你这家伙从中挑拨。”
张铁头被他踩个实在,“嗷”地一叫,站起来就抡拳头,大喝道:“你还真打呀。关我什么事?”
“好了,都住手!”狄阿鸟勃然大怒地一喝。
他们这才住手,一起朝狄阿鸟看去。
狄阿鸟冷笑说:“夏郡守调离了一阵,且外兵又多,粮食一直是几方共同把守。我可以先争取他同意,也可以夺了粮食再争取他。你们慌什么?”他又说:“之前,我还会拉上韩复和撒察一起干。干就干他个惊天动地!”
张铁头回到狄阿鸟身边,巴结地倒了一杯酒水,笑眯眯地说:“真想不到仓中、仓南还有这么多粮食。”他把声音压低,又说:“我听林荣说,这些粮食是夏郡守的老上司编屯军民积攒下来的。夏郡守不会是你父亲的旧部吧?”
狄阿鸟古怪地笑了一笑,心想:长生天的安排正让人捉摸不透,竟把阿爸积攒的粮食送到儿子的面前。父予子夺,真是报应不爽。他一直走到祁连面前,要求说:“让你去夺粮不行!你把人都交给铁头,他比你不讲理,一定可以不流血地巧取!”
祁连咬咬牙,说:“也好。让我着手安排后路吧。要是事不成,咱就立刻撤回山寨!”
阿瓜和阿狗的笑声把这儿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狄阿鸟等他俩一进来,一手一个,把他俩逮到怀里。阿瓜气鼓鼓地告状问:“阿爸。阿爸。你找找你的鞋!”
狄阿鸟往帐旁一看,挂的靴子草鞋一个也不见了,故作惊讶地问:“谁把我的鞋偷去了?”
阿狗用手里的一串糖葫芦往阿瓜脸上敲,嗡里嗡气地说:“我就,我就。”
谁也不知道“我就”是什么意思。
张铁头耸着自己的两个肩膀笑得高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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