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脾气
门外骤然寂静无声。
棠厌在院子里迟迟等不到蒋顾的回应，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言辞把他惹生气了，不禁搞得自己心头闷闷的，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你要是不信，可以进来搜搜看。”
尾音落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点什么的棠厌，真想咬牙自尽并劈了自己。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豁出去了。
而且她认为，自己要是一直遮遮掩掩，反而会让蒋顾疑心更重。
所以为了彻底打消蒋顾的疑虑，她索性打开门，佯装得坦坦荡荡的让蒋顾进门搜查。
她就不信蒋顾能挖地三尺，把她整座院子都翻撅起来。
蒋顾在门外还没应答，轰隆一声响，厚重的双推铜门赫然往两侧敞开。
蒋顾在开门声中抬起眼睑，门里的人儿，神色如清风淡然，让人窥不到半丝情绪。
方才明明还有点小脾气的。
蒋顾心下暗嗤，嘴角不易查觉的勾了抹弧度。
棠厌身子倚在门柱边，眸波不惊的迎视着蒋顾的目光，淡着语气道：“进来吧，随便搜。”
她表现得极其淡定，蒋顾盯着她那双会勾人的眼睛看了好几秒，最后许是没揪到什么讯息，突然作罢：“算了，不见就不见了，也不是多重要。”
他说得云淡风轻，棠厌却反而狠狠揪了一下心。
那奖章，关系到他的性命，怎能说不重要！
但蒋顾不知情，棠厌也没必要说穿。
“既然这样，那我要关门了。”棠厌骤时觉得自己开门开了个寂寞，便要把门重新合上。
蒋顾却突然感觉她是欲盖弥彰，急着赶他走。
许是她越是如此，蒋顾越偏不走了。
他倏地腾出一只手臂拦住棠厌关门的动作，望着棠厌漂亮的眼睛，骤然语出惊人：“我突然有些口渴，可以讨杯水喝吗？”
棠厌：“……”
这借口，敢不敢再烂一点？
唇色润得都能漾出水光了，哪像口渴的样子。
可这点小小要求也不算过分，棠厌没道理拒绝。
棠厌没再关门，只是淡淡睐着蒋顾，忽而唇角轻勾，牙尖嘴利的怼道：“当然可以了警察叔叔，这是我的荣幸。”
蒋顾硬生生气笑，偏偏又拿她没辙。
毕竟他已经是一个九七年的警察叔叔了，总不能和一个九九年的小朋友置气计较吧。
虽然也才就大她那么两三岁。
棠厌没去看蒋顾是什么表情，讲完就径直转身往主屋里走，应该是去冲泡茶水了。
蒋顾轻笑，没有跟进去主屋。
他看见庭院东边有一座凉亭。
亭子外观古风古韵，亭前假山栽着几株绿竹，竹丛里缠绕着大朵大朵的粉色蔷薇，三两只蝴蝶在花间飞来飞去。
亭中置物简约，一张沙发，一把圈椅，一方茶几。
茶几上面摆着一盘军棋，棋局有些乱，盘中的棋子七七八八，应该是在对奕时，双方未分出胜负就匆匆结束的残局。
眉心不禁一蹙，蒋顾手指捏住一颗红色司令。
据他的调查所知，棠厌自离开棠家，就没有朋友，常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住在这座大房子里。
那么，这盘军棋，应该是棠厌平时自己跟自己玩。
刚如此猜想着，南边的锦鲤池忽然传来嘎嘎的鹅叫声。
随后只见一只大白鹅懒傲傲的走到北边的菜圃啄菜叶子吃。
吃着吃着，似有什么引起了它的注意，它突然用鹅蹼刨了刨辣椒树旁的湿泥土。
蒋顾不经意望过去，泥土里恰好露出半截红得耀眼的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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