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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1/3)

沈清然把腐烂到稀碎的蘑菇基质铲成一堆, 十分不理解, 他只是睡了一个懒觉, 醒来隔壁屋就变成了猪圈了?

真的好臭。

心里默默祈祷薛匪风再晚两三天回来,不然很难解释。似乎每次薛匪风留他一个人在家总没好事。

靠近窗户的鸡腿菇幸免遇难, 一簇簇蘑菇伞欣欣向荣, 沈清然在吃与不吃间犹豫了半天,念了三句“出淤泥而不染”, 才拿了个篮子动手把菌棒上面的鸡腿菇一只只揪下来, 取了井水泡着。

**的蘑菇在地上被踩了几个来回, 汁水混着泥土,踩上去咕叽咕叽响,声音听得沈清然头皮发麻。

外面突然传来薛匪风的声音,拿着铲子的手一顿, 沈清然花容失色地把屋门关上。

要是让薛匪风知道自己把“闺房”搞成猪圈, 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薛匪风会不会觉得他很邋遢?脏到房间长蘑菇?

沈清然背抵着门, 把头巾摘下的一刻差点晕厥,他擦了擦手,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讨好地向面色不虞的薛匪风笑了笑。

别看,我啥也没干。

薛匪风确定了臭味的源头就在这里, 看见沈清然好好的,还试图耍赖,受不了地一伸手把人从门口拉了出来。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薛匪风,做好了心理准备, 看见屋内情景的那一刻,依然受到不小的冲击。

沈清然把自己的房间改成猪圈了?

屋子中间堆积了一堆半湿不干的颗粒状条状物混合土……薛匪风探头进去看了看。

猪呢?

由于过于震惊,薛匪风不察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沈小猪:“……”他气哼哼地越过薛匪风,径直走到大厅的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和薛匪风倒了一杯水。

你才是猪。

薛匪风看见沈清然的反应猜到了七八分,好笑道:“不是说你。”

“屋里怎么回事?你这两天睡哪?”

沈清然忐忑地等了等,发现薛匪风根本不生气,于是立即开始抱怨,他把杯子一倾,倒了些在桌上,沾了茶水写字:“我想养蘑菇。”

他小跑到厨房,端来一盆鸡腿菇,看。

薛匪风一时语塞,努力跟上沈清然的思路:“什么时候想的?”

“那天从山下下来之后,你不跟我说话,我太无聊了,看见后院有个地方长蘑菇,听说蘑菇在不见光的地方长得更好,就把土一起搬进来了。”沈清然懊悔,“可是它好臭。”

薰得他鼻子都疼了。

沈清然摸了摸鼻子。

难怪那几天沈清然一直锁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薛匪风以为他在反抗自己限制他种田的事。

“我何时不跟你说话?”薛匪风试图挽回。

沈清然:“你不主动看我唇语,我好几次都说话了!”

薛匪风当时在气头上,哪能次次都关注到沈清然微小的动作,不过,这确实是他的不对,“我道歉。”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地契,“送你。”

沈清然接过来一张张翻看,越看越心惊,闽州境内最好的土地,有些离李家村还很近。

薛匪风该不是昨晚去地主老爷家抢劫了?

他瞬间脑补出给薛匪风送牢饭的情景。

薛匪风张口就编:“我认识一个地主……就是之前收药材的老板,他最近要离开闽州,便把名下的田产交予我保管几年。”

沈清然认真打量了一下薛匪风,正气凛然,功夫又好,是值得托付之人。

地主有眼光,以后给他送个无籽西瓜。

沈清然发自内心地赞美了一下家财万贯的地主。

薛匪风顿了顿,冷静地补充道:“一百八十斤,花里胡哨,头发看着像假的。”

慕文寇常用的玄铁剑几十斤重,加起来可不是一百八十斤。每件衣服都绣暗纹,头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

薛匪风觉得形容得很有画面感,且写实。

沈清然点点头,四五十岁的地主有点审美偏好是正常的。

他难受地动了动鼻子,皮肤白透使得鼻尖的微红更加明显和可怜。一看就知道这两天鼻子捂太久导致。

薛匪风半蹲下来,握住沈清然的小腿,把他的靴子脱下来。鞋底都是脏污的腐泥,又湿又臭,房间到大厅的地上印了一排脚印。薛匪风面不改色,连呼吸都没变,一把抱起沈清然径直走进他的屋子里,放在床上,“你休息,我来铲。”

余光看见地上叠的好好的铺盖,薛匪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你那屋子不能睡人,以后睡我这儿。”

没有其他选择,沈清然矜持地点了下头,见薛匪风要走,连忙伸手拉他,差点滚到床下。

“怎么?”

沈清然指了指自己,我自己能处理。薛匪风风尘仆仆地回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不能让薛匪风刚回来就干活。

薛匪风拍拍沈清然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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