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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北方佳人(1/3)

十月中下旬, 北方已是深秋,气温骤降,更冻人的是天地间狂啸着的老北风,卷着落叶让人一看就心生萧索。

俞欢走出火车站时,天地苍白一片, 树枝落的光秃秃的,这是他十九年来早已熟悉的冬日。

“我靠, 有点冷。”谢辞缩了下脖子,他从小在南方长大,魔法攻击抵抗力挺高, 老北风这种物理攻击是真顶不住。

“让你戴手套你不戴。”俞欢埋怨了句, “走吧, 打车去医院。”

他们买的是今天最早的车票,清晨六点的高铁, 昨晚俞欢一夜无眠, 路上谢辞安慰着俞欢让他多睡会儿。

俞欢稍微打了几个盹, 但一直没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谢辞一直揽着他,一件冲锋衣盖在两个人身上,免得被路人围观。

这个时间点到站的人不是太多,排队等打车也没用多久,大概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医院。

医院的大门在街道一侧,门边立着白石材质的招牌,苍白的底座浅金色的字, 看起来很干净,却也很冷。

俞欢在医院门口站住了,心里慢慢升起一点迷茫和恐惧交杂的情绪,谢辞往他那边靠近一步,悄悄抓住他冰凉的手。

“别紧张。”谢辞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攥着他指尖的手却用了几分力。

“嗯。”俞欢说,“我给田阿姨打个电话。”

俞欢在电话里问了苏爷病房的位置,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腑感觉好像刀割,却终于让一天来浑浑噩噩的他清醒了几分。

“走吧?”谢辞问。

“走。”俞欢说。

这是俞欢第一次进医院探病,小城市的医院地方不是那么大,更没有市的医院那样森严。一进住院楼的大门,除了消毒剂和药水混作一团的浓重医院味儿之外,俞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横七竖八躺在候诊区椅子和自带行军床上的人们。

显然这些人都是来探病的,但他们橄榄绿色、深褐色的大衣,加上医院里并不明亮的光线环境,纠结成生死难安的沉郁,让俞欢胸口一阵发闷。

谢辞拉了拉俞欢的胳膊,扬起下巴点了下电梯,做个口型:“这边。”

俞欢没说话,点了点头跟上,他们连脚步都放的很轻,医院里已经盛放了足够沉重的人世悲欢,如缓行的暗色河流,他们生怕自己的动作大了,将那些沉积在河底的情绪吵醒。

电梯门缓缓关上,难得没有什么人,医院的电梯闸门厚重,大门闭合时,仿佛一切与世隔绝。

俞欢往后退了一步,想靠墙,却在靠上之前跌进了谢辞怀里。

“难受就靠着我吧。”谢辞说,“看到个墙就往上蹭,你是小孩儿么。”

俞欢把头往谢辞肩上一搭,长长出了口气:“我紧张。”

“我懂。”谢辞安抚他,“我在的,别怕。”

穿过走廊,住院部的门虚掩着,上头挂着心内科的标识牌。探视时间还差几分钟,但也没人管,俞欢看着田阿姨留给自己的病房号,沿着走廊一间间对照着,心跳随着号码的临近逐渐飙升。

312,到了。

俞欢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门。

他以为自己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可是看到病床上的苏爷爷,他的眼睛还是一瞬间就开始发酸。

苏爷爷脸上戴着呼吸面罩,安静的躺着,床边有吊瓶,针头插进嶙峋的血脉。病床两侧是各种各样的仪器,俞欢看不懂,只知道上面是各种示数和图表,闪着红灯绿灯。

人这一条命,到头来也就是这些数字和图案而已。

“小欢,你来啦。”一位大概四五十岁的女人站起身,女人穿着红毛衣外套,给凄冷的病房里加了一抹亮色,虽然这一点亮远远不够。

红毛衣女人的旁边还站了个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挺年轻的,穿着衬衫西裤,大概是个上班族。男人冲俞欢点了点头:“欢仔。”

“田阿姨,湛哥。”俞欢跟两个人打了招呼,“这是我朋友。”

接着他又跟谢辞说:“这是田阿姨,这是苏爷爷的孙子,也是我大哥,苏湛。”

两边简单问了好,现在这种情况,谁都没太大心情寒暄,田阿姨的眼睛红肿的像桃子仁,苏湛看起来稍好一点,但脸色很沉重,全脸上的每一寸纹路都往下坠着。

“苏爷不是……醒了吗?”俞欢看着苏爷爷,声音有点哽着,“现在是什么状况?”

“昨天傍晚醒了,但是后半夜指标又不好了。”苏湛说,“医生说除了心脏之外肺也有老毛病,后半夜下了病危……勉强救回来,但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这段话或许几个小时以来已经在苏湛脑袋里盘旋轰鸣过无数次,所以他说出来时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冷静,听在俞欢耳里,就只剩下让他肝肠寸断的酸楚。

俞欢刚想说点什么,床头的某台仪器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俞欢脸色一变:“我去叫医生!”

“不用。”苏湛摆了摆手,顺便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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