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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缘何这一瞬的心惊(1/3)

上班的第二个周六,褚非烟找到一个机会,向分店经理申请到可以提前十五分钟下班的权利↓看过站牌,有好几辆公车的末班车是在九点半到十点钟之间,从始发站到这一站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她和程浅能在九点四十五下班,等车的压力就小了许多。分店经理竟然批准了,九点半以后店里的客人通常会变得很少,可以不需要那么多服务员都坚持到最后一分钟。分店经理大概也是想到这层,是以将这便宜,顺手卖给了兼职的褚非烟和程浅。

褚非烟很高兴↓想,程浅一定也会高兴↓还可以好好劝劝林嘉声,叫他以后不用每次都来接。

那一天天气很好$朗,有微微的风,吹着星诺大钵窗外的花圃中竹影摇曳。到了七点多钟,暮色四合,竹影沐在灯光里,别有趣致。不远处的马路上车灯相连,如流水似长龙,向两方延伸到叶的叶。

褚非烟的餐盘上放了两份排套餐,她把其中一份放在17号桌上的女士面前№一份属于33号桌。而33号桌在另一侧靠窗的位置∫非烟需要从这边走道折返回去,然后再从另一侧走道走至33号桌。

褚非烟回转身的时候,不防备身后恰巧有人走过,她的左肘碰到了那人身上,餐盘上的咖啡杯摇晃了一下。待褚非烟确定那咖啡杯并没有翻倒,并且咖啡也险险地并未溅出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服务生的本能让她急忙对身侧的人说“对不起”。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得先向顾客表示歉意↓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看向身侧的人∏人显然比她高出一截,瘦而高,她只看到他浅灰色外套的下摆,是上好的衣料↓的第二个“对不起”说到一半,便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事一双眼睛,愕然地圆睁着。

搭在褚非烟右臂上的袖子被另一只手扯了下来,那是一只空的袖管,被放下后,毫无生气地垂着。

褚非烟惊魂未定地抬头,她看到了一张清冷俊秀的脸』切发生得太突然,褚非烟的脑子就像汪在曝光状态的相机,惨白一片〔睁的双眼慢慢恢复正常的形状,眼中不可抑制地弥漫了水雾。泪水悄然滑落,滑过她青春光滑的面颊,一直滑到腮边。

咖啡终于还是倒了,餐盘上顿时就流得到处都是↓端着餐盘的左手接触到流溢的咖啡,并不很烫,只是热热的。

“你没事吧?”

是沉静的、好听的声音,身侧的人用左手将倒着的咖啡杯扶起来,咖啡只事杯底的一点,可以隐隐地看出杯底的瓷白色←的手指白皙而修长,骨节匀称,骨骼的轮廓清晰可见≮绿色的咖啡杯和棕色的咖啡液之间,刺得褚非烟的眼睛有些疼痛。

“你,没事吧?”

他又问一遍,声音柔和了许多,并且带着些疑惑不解。

褚非烟终于慢慢地缓过神来,她垂下视线,隔着泪雾朦胧看着狼藉一片的餐盘,艰难地说:“我没事。对,对不起。”

“你的手烫到了∫帮你端一下。”他的左手从咖啡杯滑至餐盘的边缘,在那一侧中部的位置吐,稳稳地抓住了餐盘,大拇指紧扣着餐盘的边棱。

褚非烟的手却没有放松,她说:“没事,没事。”

“咖啡要流到袖口了,我帮你端一下吧。”

“没事,没事。”褚非烟还是固执地说,“我去换一份,换一份就行°,你找位子坐吧。”

她已凸了流泪,泪水却还挂在腮边,眼眶湿润,一幅梨花带雨的涅。点漆一般的眼眸上方,睫毛轻颤,颤动着她内心的那一份惊惶。

那人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松了手,他往身后侧了下身子,示意云汐先过去←的身子抵住了身后的桌子边缘,右侧的袖管依旧无力地垂着。

褚非烟微低着头,只觉得眼睛又是一阵的酸涩↓从他身前过去,眼眸低垂着,掩藏了内心的那一份怆然。

吴娟已经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餐盘,说:“怎么回事?怎么打翻了咖啡?”

吴娟到星诺的时间也并不长,二十一岁的女子,只不过比褚非烟大了三四岁,却已在不同的餐厅做过四年的服务生。

褚非烟松了手,低声说:“是我不小心。”

吴娟看着褚非烟眼角和腮边的泪痕,说:“打翻一杯咖啡而已,哭什么?”

褚非烟连忙用右手抹了一下眼睛,又抹过腮边。

吴娟说:“手有没有烫到?快去洗洗吧,这餐是几号桌的,我帮你换一份送过去。”

“33号桌。”褚非烟指指餐盘一角的送餐单,那单子也已被咖啡浸湿。

褚非烟到洗手间洗了手,扯下一张纸巾将手擦干∫手的袖口果然浸湿了一小片,褚非烟将袖口略微卷起来一点,再拍拍自己的脸颊,那种恍惚感慢慢退去。

记忆中的影像在褚非烟的脑海里回放∏的,曾有一次,她见过他。

那是一个月前,在美术展览馆,褚非烟和林赫一起,去看中外建筑艺术展⌒图片,有耐,图片镶在钵框里,挂在墙上,耐放在展览柜里,也用钵封着。

褚非烟在看一个中式园林的耐,她听到了几句低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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