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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羽翼渐丰(1/2)

雪花纷纷落下,凛冽的北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让人睁不开眼。

默啜仍然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笔挺着的身子上已经覆着厚厚一层雪,眉毛上也尽是白色雪花,不知道是不是冻僵了,仅从嘴里吐出若有若无的几丝热气中还能看出是名活人。

一旁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到可汗的惩罚,左贤王就已经被活活冻死了。上前轻声的劝了几句,默啜仍然不为所动,一名老将叹了口气,命人端了碗热酒给默啜。

默啜伸手颤抖着接过了热酒,放在冻的苍白的嘴唇边轻轻抿了几口,这才缓缓回过气来。跪着的下半身已经僵硬的毫无知觉,轻轻挪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痛。

他却不敢起来,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平息骨咄禄心中的怒气。

黑沙城被齐军攻破,突厥人的王城被屠戮一尽,连可汗最宠爱的阏氏都被齐人抓走了,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而他默啜先是被指责救援不力,又在和齐人交战中大败而归,五千金帐狼骑损失大半,连征召的突厥部属也死伤五千多,这更加坐实了他默啜指挥失当的罪名。

如今齐军却大摇大摆的消失在瀚海中,失去了踪迹。这让已经年近五旬的骨咄禄如何能受得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叫一声,当场晕死了过去。醒来后悲伤过度,也不进食,只是跪在长生天的金像面前痛哭流涕。

默啜见此哪还敢走开,只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帐外。整整一天一夜了,若不是靠着侍卫们送来的烈酒和姜汤,恐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默啜喝完了热酒,许久才缓过气来,看着那名侍卫问道:“可汗呢,还在神庙中吗?”

侍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不忍,道:“左贤王,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可汗现在悲伤过度,谁都不见的。”默啜平素对骨咄禄身边的亲卫都极好,从来不摆左贤王的架子,还经常接济一些战死和残疾的战士家眷,所以士卒们大多对他亲近。

默啜却摇了摇头,道:“你不必管我,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这时远处一名亲卫大步跑了过来,到默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左贤王,可汗出来了。”

“哦?”默啜眼中一亮,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那亲卫喘息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阏氏回来了,可汗喜出望外,正在召集诸位大人议事呢,恐怕马上就要召集左贤王你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宫人来招默啜觐见。默啜在侍卫的搀扶下勉强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便一瘸一拐的跟在宫人身后。

帐中,突厥的可汗、右贤王、左右日次王,右骨蠡王等突厥的贵戚齐聚一堂,骨咄禄坐在最中间的大椅上,一旁居然是失踪多日的阏氏。默啜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阏氏正坐在骨咄禄身边,将脸紧紧的靠在骨咄禄胸部,嘴里喃喃的哭着诉苦。见默啜走进帐来,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默啜满脸诚惶诚恐的跪在帐外,爬着进帐内,低着头也不敢说话。骨咄禄见他进来,本来已经平息的熊熊怒火再次燃起,下座来飞脚踹去。默啜惨叫一声,滚落在一旁,爬起来只是拼命的磕头。

骨咄禄指着他怒喝道:“你这个废物,让我突厥蒙羞,连王城圣地都被齐人占去了,给你的金帐狼骑居然给我折损了大半,还让齐人全身而退。你说,我要你这个太子有何用。”

“来人,把这个废物给我拖出去乱杖打死。”

默啜心脏猛地收缩,浑身害怕的颤抖起来,这回他是真的害怕了。他感觉出,他的父王是真的动了杀他顶罪的念头。

周边的突厥各王都露出了不忍之色,正在哭泣的阏氏则是暗暗露出了喜色。

平心而论,这次错并不在默啜,他率着狼骑狂奔九日便赶到了黑沙城,已经是尽了全力。至于骨咄禄将王城失陷全部归罪于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来承担责任罢了。这个人当然不能是他——突厥伟大的撑犁孤涂可汗,而默啜这个他不喜欢的太子,就是最好的顶罪羊。

见默啜脸色被冻的青白,满脸哀求之色看向他的父王,骨咄禄却硬着心肠无动于衷。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正是右大将谷立饵。

谷立饵拱了拱手道:“可汗,这次左贤王虽然有错,可是罪也不致死。后生儿郎们犯了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应该好好训斥下才是,不用太过苛刻,我看打五十大杖就行了。”

谷立饵虽然只是右大将,可却是骨咄禄的亲叔叔,在突厥中声望极高。况且他作为骨咄禄的长辈,确实有资格来教训骨咄禄怎么管教子弟。

谷立饵话音刚落,一旁的诸王也纷纷附和。默啜平时待人谦和,对这些长辈都极为恭敬,况且在漠南被齐军围攻时许多人都欠了他一份人情,见谷立饵牵头,诸王也就跟着求情起来。

骨咄禄见这么多人求情,也只好作罢,瞪着默啜狠狠的说道:“今天这么多人替你求情,我就饶了你这个孽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杖。”

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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