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反目（1/3）
车队出了突厥境内，没过多久就被月氏的巡骑发现了。
因为月氏和突厥已经数年没有战事了，双方的敌意并不是很深。默啜的车队只有数百人，而且大多都不像是战士，倒像一支商队。所以月氏人并未直接攻击，而是派了名使者上来询问。
默啜修养了十几日，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见有月氏使者上来询问，便出马车上前说明了来意。
那名斥候知道马车中居然是突厥人的左贤王，不由大吃一惊，这种事情他自然做不了主，便急忙回去禀告月氏守将。
默啜耐心的在原地等待了大半日，直到第二天清晨、晨，才见一支月氏骑兵风尘仆仆的赶来。当先的正是一名白袍的英俊青年，远远的看见默啜便哈哈大笑，张开双手迎了上去，和默啜来了个熊抱。
“我的朋友，挛鞮默啜，你怎么会有时间来我们月氏，来看你的老朋友赫尔米。”
默啜嘴角微微抽动，赫尔米的热情已经触动了他的伤口，笑着说道：“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代表突厥出使月氏，所以还希望得到老朋友你的帮助。”
默啜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仰慕月氏的大贤者，特地来到月氏拜在他的门下，这样才结识了同为弟子的月氏二王子赫尔米。二人虽然分属月氏和突厥两个敌对国家，可私底下的交情却非常深厚。
待默啜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赫尔米才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齐人真的会有这么强吗？要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我真的以为说的人是在说谎。”
默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齐军是很强，他们有着精良的武器和铠甲，有着整齐的方阵和训练有素的战斗素质，这些都不是我们草原人能比拟的。更可怕的是他们有着天生克制我们的弩机，在弩机面前，我们突厥人引以为傲的弓马骑射都失去了优势。”
“可是这次不是，我们失败不是因为他们的装备精良，而是齐军的统帅太过于狡猾了。他有着毒蛇一般的坚忍和毅力，又有着狮子一般的决心和勇气，一旦让他找到了机会，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将你扑倒，撕碎。”
说到这里默啜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和齐军交手的记忆，绝对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
赫尔米张大了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我没有听错吧，草原上骄傲的雄鹰默啜居然会对一个齐人这么推崇。”
默啜叹了口气，道：“我默啜一生极少服人，可是这次我真败的心服口服。”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我可有大麻烦了，我们突厥这次损失惨重，颜面扫地。父王现在迁怒于我，我太子的位子能不能保住是小，就恐怕连性命都会丢掉。”
赫尔米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默啜，你过虑了，可汗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凶残的饿狼就算快饿死也绝不会残害狼崽，天底下哪有父亲会杀儿子的。”
默啜默然不语，也不再说这个，只是问道：“赫尔米，这次你能帮到我吗？如果突厥人真的因为饥饿陷入了灭顶之灾，那恐怕月氏人也难以幸免了。饥饿难耐的突厥人恐怕会成群结队，像狼一样扑向富庶的月氏。”
默啜说道这里，就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赫尔米，刚刚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隐隐有些威胁的味道。
赫尔米自然听出了默啜话中的意思，沉吟了许久说道：“站在月氏王子的立场，我自然不希望和突厥人发生恶战。你知道的，我们月氏并不喜好战争。”
“站在私交的立场，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有难需要我帮助，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你知道的，我仅仅是名王子，真正的决策权还是在我父王和众长老那里，我只能尽量帮你说些好话，如果要打动长老们，你们突厥还需要表示足够的诚意。”
赫尔米看了眼车队中的马车，又说道：“我的朋友，诚意不止是靠着财宝就能证明的，想要得到月氏人帮助的话，还需要些其他的东西。”
默啜左手按住胸口，弯身说道：“当然，我这次出使带来了我们可汗的亲笔信，愿意和月氏永为兄弟之邦，绝不再主动攻击月氏。还有瀚耳河以西的三百里牧场，突厥愿意拱手奉上，以示诚意。”
赫尔米面露喜色，瀚耳河西边肥美牧场一直是突厥人和月氏人争取的要地，现在已经牢牢掌握在突厥手中。突厥人肯把它让出来，可见足够的诚意，便笑道：“如此就好办了。我一定在王城中广泛活动，利用我的影响帮你劝说各部长老。”
默啜深深的一鞠躬，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赫尔米，将来我默啜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这位好朋友的。”
……
月氏国立国于大河之西，横跨大漠纵横数千里，控弦二十余万且冶铁技术发达，国势并不输于突厥。
有了赫尔米的帮助劝说，再加上这次突厥人开出的条件实在丰厚，月氏人很快就答应了借粮给突厥。默啜这才舒了口气，心想这次差事总算办成了，想来父王一时也不会急着对付自己。
月氏人地处河西肥沃之地，不论是放牧还是耕种，都远较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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